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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土,形象受了影響。
劉改興忍住氣,仍賠笑臉:“對不住,沒碰壞哪塊吧? ”
姑娘鄙夷地說:“算你運氣,農二哥同志。”
劉改興幾乎被噎死。
圍觀的人勸解說:“沒出事就好,快走哇,快走哇! ”
姑娘忿忿然,回頭朝他瞪圓美麗的杏眼,似乎用英語罵了句“蠢豬”才推上腳踏車走了。
劉改興聽見有人喊她:“方辰! ”
劉改興聽不明白洋話,但他從人家的神情上知道,那決不是一句入耳的言辭。
人群散開了,劉改興的氣也消了,他只為那個姑娘惋惜,多麼喜人的女子,就不能寬容點嗎?
尤其那句:“農二哥”云云,更叫他哭笑不得。沒有農大哥農二哥,你能叫白麵大米養活得那麼水靈靈,像只水蜜桃桃似的嗎?
你總念過“粒粒皆辛苦”那首詩吧,咋就忘了民以食為天的教訓了。
小姐脾氣。
劉改興這樣批判了“方辰”一通之後,就繼續向旗委走。
路過新華書店,他怦然心動,將來的文化科技站,不能一窮二白,連幾本書也沒有哇。他停下來,把車拴在電杆上,就昂首闊步地走進去。書成排地展示著。就是太貴,他那點枸杞款,買不了多少。
“能不能便宜點? ”他臉上堆滿笑,想來個議價。
“便宜? ”售書人把他從頭到腳審視完說,“有,到造紙廠去吧,那兒論斤賣。”
這本來是一句極富嘲諷意味的挖苦,但劉改興卻高興地感謝人家:“謝謝了! ”
售書人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兒說:“神經。”
劉改興有了主意,他決定先去旗委。
旗委大院傳達室的老漢早已得到關照,一聽他叫劉改興,馬上拿起電話,給裡面一個什麼地方通知了一聲。
“金書記叫你去! ”老漢很客氣地說,並且指給他,金書記在哪個辦公室。
劉改興麻煩他看住毛驢車,老漢說:“沒事兒,你放心去吧。”
劉改興只聽說原來的“四清”工作隊長當了旗委書記,多少年來一直未再見面。
他找到辦公室,門口已經站著一個五十四五歲的人,從眉眼上看,正是當年的工作隊長。
“金書記? ”他猜測著叫了一聲。
“改興,進辦公室談! ”
出乎他意料,金書記似乎對他的近況很瞭解,沒有一點陌生感。
他跟金如民進了辦公室,有秘書給他沏上茶,金如民遞給他一支前門香菸。
劉改興坐在沙發中,金如民坐到寫字檯後面的椅子裡。
“咋地,村長同志,幹得還順手吧? ”金如民笑著說。
這一笑一說,把他的拘謹完全去掉了。
“金書記,你叫我來,不是考察我的吧? ”
他抽著煙說:“我們莊戶人,時間可值貴呀! ”金如民笑了。
他吸了兩口煙才說:“改興,你有個大伯叫劉玉謀,對不對? ”
劉改興萬萬沒有想到,書記同志的話茬牽扯到這上頭。他彷彿看到一個死去已久的人又活了一樣,首先感到驚駭。
這個名字,劉家人過去很少提及,劉改興只偶爾聽父親唸叨過。
他早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了,被層層的歲月掩埋了起來。父親講過,出去討吃,一去杳無音訊。
只是到了最近,父親才提敘得多了起來,可能,老人感到在世的日子不太多了,有些懷念手足之情。
劉改興的記憶中,這個名字,幾乎是個概念,而非實體。
聽父親說,玉謀大伯是村子裡惟一個念過國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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