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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二青不會胡編亂造,她心裡為父親的醜行而痛苦。
二青又點出幾家貧困戶,他們都是跟趙友海家一樣的情況。
引弟雙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裡往外擠。
“引弟,又不是你乾的,”二青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愛撫她,就拔了一棵菅草,在她耳朵上面頰上婆娑,引弟癢得不行,忍不住撲哧笑了,把手從淚臉上拿開。
“快點擦擦,叫別人看見,還當我欺侮你了呢! ”
引弟溫順地掏出手絹,把臉抹乾淨,長長地嘆口氣:“真丟人呀! ”
“我是打抱不平,就向上頭告了狀,”二青向他解釋,“我是替眾人出口氣。”
引弟說:“你做得對! 二青哥,要是我,也那麼幹! ”
二青欣喜、摯愛的目光擁抱她。
也許,正是引弟這句很有水平的肺腑之言,才奠定了二青對引弟矢志不渝的感情。
引弟同時也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她明白了父親反感二青的原因後,對他的禁令就置若罔聞,並且明確地向他宣佈,她將來要嫁人,就是二青。
李虎仁在家庭裡,還沒有受到過類似的挑戰和蔑視,他面對引弟的“氣勢洶洶”,十分冷靜,十分沉著。李虎仁意識到,女兒一旦同二青結成同盟軍,他的女兒會變得堅強,變得勇敢起來。
他不能以硬碰硬,應該以柔克剛。逼得急了,引弟跟二青先斬後奏,那就賠了女兒又折兵,損失可大了。
他對引弟的宣佈沒有表態,這倒出乎引弟的意料。
她對二青說:“我爹聽了我的宣告,沒動火也沒動氣……”
“不見得是好事情,”二青思索著說,“你爹那是個人精,他能心甘情願,以和平方式把你嫁給我,不信他有那個胸懷。”
引弟也叫二青說得忐忑不安了。
過了幾天,引弟的姐姐從城裡回來,向她渲染了一通自己那個商店如何紅火,而且人手不夠,動員妹妹去當個助手。
“咱們二大媽醃鹹菜有鹽( 言) 在先,一個月二百,幹好了,姐再給你加獎金。”招弟的氣派大得很,出手也大方得很。
引弟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她知道,一個月二百元,那決不是個小數字,有了它,能幹許多事,比方,積攢多了,可以支助二青去農牧學院深造,他就愛念書,老想踏人大學的門坎。
一跟招弟走,就跟二青分開了,她很捨不得,在紅烽生活得有滋有味,是有她的二青哥,一旦離開他,太陽也會失去明麗,月亮也將變得呆板。
引弟又不想拂逆姐姐的一片好心,她想跟二青商量一下再決定。
“引弟,”招弟不高興了,“不是姐姐說你,外面的世界紅火成什麼樣子了,你鑽在紅烽夢也夢不見,這麼好的事還用費心思,走哇,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姐姐開商店也得講個效益呀! ”
引弟遲疑了。
這個遲疑,就決定了她以後的生活色調。
李虎仁始終沒出面,引弟媽在一旁推波助瀾,引弟讓了一步,到了城裡,再寫信告訴二青,叫他也“喜出望外”一下。
當天,她就跟姐姐到了城裡。
引弟根本想不到,這步棋是爹深思熟慮以後才走的。他跟招弟說過,寧可在城裡找個釘鞋的,也不能便宜了二青。
招弟完全贊同。她自從扎入商品經濟的浪濤以後,連眼光都閃爍著金子的顏色了。
招弟的商店裡常住一個自稱是香港“大華”皮毛集團駐內蒙古分公司的採購員。這個人出手闊綽,花錢大方,招弟跟他搗騰過幾次羊絨受益匪淺。
在她眼裡,這個人就是她的搖錢樹,況且,採購員年僅三十歲左右,衣著講究,舉止輕浮,很得招弟的喜歡。
再何況,據人家自我介紹,走南闖北,女人見識過不少,可至今還沒有一個稱心如意的,所以,仍然是個單幹戶。
招弟聽在心裡,早就打上了他的主意,聽她爹一訴說妹妹和二青的事,當即表示,引弟和這個家資豐厚的採購員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就是怕人家看不上引弟。”她還有點擔憂。
不論怎樣,先把引弟動員到城裡再說。環境可以改變人,招弟對此堅信不疑。
引弟的情絲就這樣抓到了招弟手中。
到了姐姐家,招弟並沒有讓她站櫃檯,也不叫她幹出納,幾天下來,引弟閒得發慌發悶。她早一天掙錢,就能早一天幫二青一把,她可不是到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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