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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是二人臺“打櫻桃”。
不論扮相,嗓子,臺步,引弟無師自通,舉手投足,很有藝術美。
水成波說過,引弟應該報考藝校,以便發揮天賦。
引弟和二青初出茅廬,還不省得男女之間更深層次的奧妙,只覺得兩人在一塊兒學習、說話、演戲甚至拌嘴抬槓,心裡甜甜的,也不怕人們說長道短,羞澀二字,她還沒有來得及品味。
總而言之,引弟和二青的“相好”實在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種純情,處於初級階段,也是他們最含蓄,最甜蜜的階段。
直到初中即將結束,十七歲的引弟才突然頓悟,她是愛上二青了,他佔滿了她的心房,她已暗暗地把自己許給二青了。
也正因為產生了這樣的隱情,引弟在二青面前羞羞答答,再讓她演“打櫻桃”,引弟就忸怩不安起來。
秘密往往都是自己暴露的。
她不敢把心思向家裡吐露,引弟知道,她爹和二青之間有很厚的一堵牆,不是輕易可以突破的。
選村長的前一年,在一個深秋的下午,旗裡忽然來了兩個人,先找田耿,後找李虎仁。引弟發現,自從來人跟她爹談過話,李虎仁的臉上就蒙了一層慍怒,並且向她旁敲側擊:“真是知人知面難知心,奶毛毛沒幹就想打動起老子來了,哼! ”
起初,引弟沉浸在自己堆砌的美夢中,格外注意父親的情緒,他這幾年不如前些時候順心,常常無緣無故發火,家裡人已習以為常,不大理睬。
直到有天晚上,引弟正要出門,李虎仁吼住她:“去哪兒? ”
“我問二青借書去。”
“二青,二青! 村子裡頭的後生死完了! 以後少跟他拉拉扯扯。”
李虎仁暴跳起來,把沙發問的茶几捶得咚咚的響。
引弟愣住了。
以前,她把二青引回家裡做功課,說笑,李虎仁視而不見,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從某種角度,引弟可以感覺出來,父親並不小看二青。
二青他爹當車倌那幾年,沒少給大隊長便宜。兩家的交情還是融洽的。李虎仁沒當成村長,並不怨恨蘇鳳河,老蘇當村長,他也沒有太大的意見,他是不想讓劉改興抗掉自己。
“爹,”引弟委屈而又迷惑地看著他的黑臉,惴惴不安。
“不許去,就這! ”李虎仁站起來,從女兒身邊走出去。
引弟莫名其妙,又不敢違抗他的“令旨”,淚水汪汪地回到自己的屋裡,柔腸百轉,難過了一夜。
爹是咋了?
第二天,在地裡碰上了二青,她神色憂鬱,把她爹的反常告訴他:“你咋惹下他了? 我爹在家裡專橫得很,以後,黑夜不要想出來了! ”
那時,她和二青已發現了一個絕對適宜他們說話的地方,他倆許多不能叫別人聽去的長談,就是在那兒進行的。
二青正在起山藥,他把鍬拄在挖松的土裡注視著她,過了一陣才說:“引弟,我不是惹下你爹,我是告了他。”
“告我爹? ”引弟嚇了一跳,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圓圓的。
二青肯定地點下頭:“代表村子裡告的他。”
引弟明白了,這是真的,二青不會跟她開這種玩笑。
“為什麼? ”她的驚疑過去了,變成了困惑。李虎仁身為一隊之長,就是有出入,那是大人們的事,跟他們這些尚未正式進入生活旋渦的年輕人有什麼相干。
二青坐在地畔上,拔著身邊的草:“引弟,你坐下,聽我說。”
引弟四下張望了幾眼,確信她爹沒在附近,才距他有二尺遠的地方坐下了。
二青哧地笑了:“看把你嚇的,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引弟的臉騰地紅了,含糊不清地分辯了一句,連忙低下頭。
二青說:“引弟,咱們村的扶貧救濟款,你爹管,對吧? ”
“嗯,不過,田書記也常常過問。”
“海海家是全村的特困戶,對不對? ”
引弟點點頭。
“海海一直不肯說,他說他媽不叫他往外說……”
“說甚? ”
“他們家的救濟金,都叫你爹給貪汙了,還造的假花名冊。”
引弟不住地搖頭:“胡說,這不可能,不可能,我爹能那麼黑心,海海家夠可憐的了。”
“引弟,你爹要像你這麼心善,我還告他幹什麼? ”
引弟的眼睛裡充溢著羞恨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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