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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份便宜不能叫別人佔了,咱們也搞個專業吧! ”
“搞甚? ”田直並不反對。
略一沉吟,田耿說:“我看鬧個良種騷豬也能掙錢。要說養殖戶,你看大青夠格不夠格? ”
“行,行,都算上。”
對海海,田耿也不十分反對,他的水平還沒低到要在子女身上報復趙六子。
再說,飲水思源,要不是當年趙六子告水匯川貪汙而又“事出有因查無實據”,把老水扳倒,他還不一定有今天。
趙六子也成殘廢了,何必再計較,放他一馬吧。
兄弟倆合計完了,紅烽村一共挖掘出“專業戶”和準專業戶七家。
對劉改興,田耿儘管不情願,可人家的枸杞站在地裡頭,而且碩果累累,火紅一片,又要大豐收,聽說今年好行情,一斤能賣四五塊錢。
做晌午飯的時候到了,田耿留弟弟吃飯。
這時,從從也睡醒了,頭髮蓬鬆,面帶嬌容走過來。
“二爹! ”她向田直笑了一下,“才來? ”
田直點點頭:“從從,好利索了? ”
從從“嗯”了一聲,幫她媽去做飯。
田直看著侄女的背影,臉色陰沉地說:“他李虎仁也太不夠意思,生生把個娃娃作害了。”
田耿心頭漫過一片苦水。
“都怨咱們的人不爭氣呀! 從小愛當人尖尖。……”他帶著氣說。
一句話提醒了田耿,他連忙拿出丕丕的信叫他過目:“丕丕的事比她當緊! ”
田直很快看完,把信放下:“這事還得找菁菁女婿想辦法,他在旗上工作,關係多,門路廣好解決。”
田耿點下頭:“你去旗裡開會,順便說給她。”
田直說:“這好辦,哥,我今年想翻蓋那排南房,大隊的樹,能不能用點? ”
“這……”田耿有點為難,“劉改興的關怕不好過。”
“我跟他說。”田直信心十足,“那又不是他的,公社的尾巴,早該割了。”
田耿用懷疑的目光盯了弟弟一會兒,這片林地能倖存,當年還是他的功勞,力主不要分掉,理由很簡單,全村子就這麼一片林場,人們有個用椽檁的時候,不必捨近求遠。
在這方面他有純樸的遠見。
弟弟的割尾巴說,他不贊同,可他不反駁,人家畢竟是國營幹部,又是他的上司。
田直的要求,在公社那會兒則是大隊求之不得的,現在不行了,人們都鬼精了,村子裡的東西,村幹部拿上送人情,是一個敏感的問題。
田直跳下炕,到外面的春灶陰涼下面跟嫂子說話,從從光幹活不言喘。
他斟酌著說:“從從,開了學,代課去吧! ”他指的學校,當然是水成波任教的村小學。
從從的臉色鮮亮了:“二爹,行嗎? ”
“行,這事我能做主! ”田直肯定地說,“你原先功課很好,幹起來一定得心應手。”
從從的臉上佈滿了甜甜的笑影。
她高興,媽也高興,母女倆炒了雞蛋,烙了油餅,還拌了黃瓜,田耿又拿出一瓶二鍋頭,午飯吃得很歡洽。
田耿在飯桌上悄悄觀察從從,突然說:“從從,你夜裡沒睡好? ”
“跟白白做伴去了! ”女兒毫無破綻地回答。
“唔! ”他鬆弛了。
吃過飯,從從匆匆忙忙洗完了鍋碗,就向南面跑去,她那輕盈的身姿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高高的玉米林後面。
田直在這裡歇過晌,才動身回鄉裡。
田耿說:“有合適的短工僱上幾個,咱們的麥子還沒動呢! ”
田直點下頭。
田耿抬頭看看天色,憂心忡忡,憑經驗知道,這幾天肯定有雨。
傍晚,田耿從涼房找出鐮刀,磨了一氣。踏著夜幕往地裡走,想到那一大片麥地,他單槍匹馬,夠對付的。
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營生產生了“怯陣”的心理,這也是“今不如昔”的一個證明吧!
一個充滿信心,年富力壯的人,是不會在豐收面前膽怯的。
他繞過一片玉米,眼前豁然開朗,在他的麥地裡,影影綽綽有幾個人在說說笑笑割麥子。
“咦! ”田耿愣在地頭了。
他可以看出,在他地裡收割的人中間。有劉改興,有月果,有趙海海,有二青,更使他想不到,還有劉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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