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1/4 頁)
反正閒著沒事,再幫何渙那呆子一把。那姓胡的自然是丁旦的朋友,丁旦至今不見人,又有人一路追他,他說不準就躲在姓胡的家裡。勒索何渙,或許是兩個人一起商議的。丁旦既是藍婆家的接腳伕,住在這汴河北街,那姓胡的恐怕也經常在這一帶走動,應該有人知道他家。
趙不棄便去藍婆家附近的茶坊食店打問,問到第三個人,果然問出了那姓胡的底細:那人姓胡,是個幫人說合生意、打點跑腿的涉兒,就住在北邊魚兒巷裡。
趙不棄來到魚兒巷,找到胡涉兒家,一個窄破的小宅院。他抬手敲門,開門的是個年輕婦人,露出尖瘦一張臉,穿著件舊衣裳。
“胡涉兒在家嗎?”
“他出去了。”
趙不棄見女子滿眼惶惑,膽子很小,便詐道:“我是替何公子來說件事,胡涉兒不在,丁旦也成。”
婦人臉上一顫,目光慌亂了一陣,才道:“丁旦?我……我不知道……”
趙不棄知道自己猜對了,便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那婦人想攔,卻又不敢攔,慌忙跟在後面。趙不棄進到院子裡掃了一眼,一共只有三間矮房。他走進中間正房,只有桌椅和一些雜物,都很髒舊。左右各一道門,他先去左邊那間開著門的,探頭一看,一張床,一些箱櫃,看著是胡涉兒夫婦的臥房,裡面並沒有人。他轉身出來,那婦人跟在身後,滿眼驚慌無措。兩人險些撞上,趙不棄笑了笑,讓過身子,又走進右邊那間房,推門進去,裡面是一張床板,堆著些雜物,也不見人。轉身回頭時,卻見門扇下面露出一雙腳。
趙不尤笑著伸手,輕輕拉開門扇——門後露出一個男子,後背緊貼著牆,一晃眼以為是何渙。再一看,身材樣貌雖像,但神情氣質大為不同。原本兩人都中等身量,肩寬背厚,加之眉目端正,自然有種持重之氣。但此人卻透出一股卑瑣滑賴。把何渙丟到市井中摔打挫磨許多年,才能勉強塑成這副模樣。而且他的兩耳耳垂上竟穿了洞,不知道在妝什麼花鬼戲。
趙不棄笑著問道:“丁旦?”
丁旦仍貼牆站著,滿眼驚惶,並不答言。
趙不棄照路上想好的,笑著道:“何公子委託我來跟你們商量一下,胡涉兒向他要一千貫錢,你也知道何公子現在的境況,一時間湊不到那麼多,東挪西借只湊到那三百貫給了胡涉兒,剩下的七百貫能不能多延緩幾天?何公子已經寫信向家裡討要了,一個月後一定如數給你們。”
丁旦聽到“一千貫”時神色果然微變,再聽“那三百貫給了胡涉兒”,眼神更是急劇一顫。
趙不棄見自己計策生效,便又問了句:“你看如何?”
丁旦仍不說話,但目光閃爍,顯然在急急盤算,隨後怯怯點了點頭。
“那就多謝了。”
趙不棄說完便抬腳出門,離開了胡涉兒家,騎在馬上邊想邊笑,對付這些油腿無賴,便得用這離間之計,讓他們互鬥才好。看丁旦剛才神色,已經在謀劃如何奪回那三百貫,而後獨吞剩下的七百貫。只可惜沒見到胡涉兒,不知他們兩個誰更厲害些。不過無論如何,兩鼠相鬥,必有一傷。
不過,剩下那個該怎麼辦?
趙不棄又想到了一個人……
瓣兒使了個小激將法,支開何賽娘,偷偷溜出去,在巷口追上了池了了。
池了了吃了一驚:“你嫂嫂又許你出來了?”
瓣兒笑著含糊應了一聲,隨即道:“我也不信封伯伯會是兇手,不過勘查董伯伯死因,得請姚禾來才好。我已經寫了封簡訊,乙哥被哥哥派去辦事,得另找個人去給姚禾送信。”
她們拐到正街,瓣兒見旁邊茶坊門口有個矮瘦的男孩,知道他也替人送信,就拿了十文錢,把信交給那男孩,交代了幾句,那男孩撒腿往南邊跑去了。
瓣兒和池了了租了驢,一起趕到了董謙家。門外仍有兩個弓手把守,不許她們進去,說屍首還要複檢。瓣兒和池了了只得在大門外等著。一扭頭,見牆根蹲著個老漢,埋著頭,縮成一團。仔細一看,是董家的老僕人吳泗。
瓣兒忙走過去,蹲在吳泗身邊,輕喚了兩聲,吳泗卻沒聽見,瓣兒這才想起他耳朵背,便輕輕拍了拍,大聲喚道:“吳老伯!”吳泗這才抬起頭,眼窩深陷,兩眼通紅,烏黯著臉十分憔悴。
瓣兒大聲問道:“吳老伯,昨晚出事時你在不在一旁?”
吳泗先搖了搖頭,隨即又忙點著頭,啞著嗓子嚷道:“我瞧見了,就是那個鼓兒封!”
瓣兒忙又問:“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