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莫不是公子認錯了?”
宋齊愈聽了卻大吃一驚,忙問道:“張小姐三年前果真在西蜀?”
“是,在西蜀住了兩年。不過,這也算因緣巧合,看來得多謝那隻船,哈哈!”
宋齊愈卻心頭亂跳,背上發寒,如同做夢遇到鬼一般。那夜舟中的女子是誰?這兩年頻頻寄書的又是誰?但最後一封信中,蓮觀說自己父親在寧陵任知縣,自己才趕到這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蓮觀最後一封信就在自己懷中,他正要拿出來給張知縣看,但一想這事關女子貞節禮防,不能莽撞。於是他定了定神,勉強笑了笑:“不知張大人能否讓晚生一睹張小姐芳顏?”
張縣令卻臉色微變:“這個……不才雖然品低才微,但一向不喜男女未婚睹面之陋習,還請宋公子見諒。”
薛嫂在一旁聽著,一直插不進嘴,這時終於笑著勸道:“宋公子請放千百個心,張五孃的品貌,別說這寧陵縣,便是全應天府,也得找些人來比。”
宋齊愈躊躇起來,他知道事情已然不對,一時間卻想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心中走馬一般急亂了一陣,忽然想出個辦法,忙問道:“張大人,能否借紙筆一用?”
張縣令有些詫異,但還是立即吩咐僕人取來紙筆,宋齊愈趕忙謝過,在紙上隨手寫下蓮觀第一封信中寄的那首《臨江仙》,不過只寫了上半闋。寫好後,他雙手呈給張縣令:“既然不能見面,晚生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張小姐將這首詞的下半闋填出來?”
張縣令接過那張紙,讀過之後,笑了一下:“宋公子果然文采風流,不同凡俗。不過犬女只粗識幾個字,恐怕難入宋公子青目。”
宋齊愈忙道:“這隻為解晚生心中之惑,還望張大人能海涵恩允。”
張縣令不再說什麼,吩咐僕人將那張紙送到後面。宋齊愈這才放心,心想只要張小姐能填出下半闋,她就是蓮觀,至於這其中的差錯,也就無關緊要了。
只是堂中經此一變,張縣令、宋齊愈及薛嫂都有些尷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張縣令只說了句“請吃茶”,三人各自端起杯子,低頭默默吃茶。
冷了半晌,僕人才拿著那張紙從堂後走出來,宋齊愈忙放下杯子,見那僕人將紙遞給張縣令,張縣令讀過之後,臉上並無表情,隨手將紙還給僕人:“請宋公子看看。”
宋齊愈忙起身從那僕人手中接過那張紙,澤一眼看去,心裡一沉——筆跡不同!再看張家小姐所填下半闋——
夕樓雲暖霞染緋,暮色芳華漸冷。寒眸悽清付流螢。依依楊柳青,淡淡香夢影。
一眼掃完,不是蓮觀原作,宋齊愈冷透全身——張小姐不是蓮觀。
再細看,那紙上字跡雖然也算纖秀,但顯然沒有多少筆力筆意,至於下半闋《臨江仙》,不過一般淺愁薄怨,搜揀些纖麗文字,脫不開一般仕女文人們造作習氣,甚至連平仄都沒有顧到,更不必說什麼意韻情致……
張家小姐絕非蓮觀!
但蓮觀最後為何要寫那樣一封信?為何要讓他去寧陵提親?難道蓮觀和張家小姐是好友?想哄騙宋齊愈娶張家小姐?但她為何要這麼做?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荒唐?
從小到大,無論見什麼人,遇什麼事,他都能從容應對,但那一刻,瞪著紙上那庸常文字,心裡如同沸水煮雪一般,驟冷驟熱,上下騰亂。
薛嫂在一旁看著不對,忙過來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催問:“宋公子,張小姐的詞填得如何?一定不差吧?好歹你說句話呀!”
宋齊愈這才猛然驚醒,抬頭見張知縣正望著自己,冷著臉盡力壓著不快。宋齊愈忙回神起身,雙手將那頁紙恭恭敬敬遞還給一旁的僕人,而後向張知縣躬身作揖,愧謝道:“張大人,請恕晚生唐突失禮。承蒙張大人不棄,垂青於晚生,只是——”宋齊愈抬眼見張知縣嘴角微微顫動,臉色越發難看,但這件事不容拖延,必須就此說清,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言道,“並非晚生愚狂,只是此間有些誤會,晚生一時也難說清——張五娘小姐並非晚生本欲求娶之人,萬望張大人閎德寬恕……”
“你……”張知縣臉色變得鐵青,說不出話來。
“唉呦呦,這是怎麼說呢?”薛嫂在一邊嚷起來。
宋齊愈本還要解釋,但知道自己已經傷到張知縣一家,越解釋越添煩,只能滿臉愧色,連連作揖。
張知縣似乎也知道多說無益,胸脯起伏一陣後,轉過頭,壓著怒氣,向僕人大聲吩咐:“點湯!”
客來點茶,客去點湯。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