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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大財。”肖聰甫這樣說著,連鋪蓋、衣物全都搬到了回春堂,完全一派不成功不回頭的架勢。
範沉香找到肖聰甫時,肖聰甫正指揮兩個小夥計往藥架裡上藥,回春堂即將開業,千頭萬緒需要籌備停當,所以,天一亮他就領著夥計幹起來。
“聰甫兄早!”範沉香在回春堂外隔著門招呼道。
“哎喲,是範會長!”肖聰甫誇張地答應著,趕緊迎出門來,拱手相迎:“快請裡面坐,裡面坐。”
範沉香就揹著手,邁著方步進了回春堂。
“請用茶,剛從杭州捎來的明前龍井。”肖聰甫一轉身從後屋端出個精緻的南泥壺,遞到範沉香面前說,“茶是好茶,就是少了點兒,只二兩,回頭我給您分一半去。”
“有聰甫兄這句話就夠了。”範沉香微笑著接過南泥壺,輕輕掀開壺蓋兒聞了聞,點頭說:“果然是明前貨,看來聰甫兄道行不淺哪!龍井村真正的明前茶,每年不過那麼幾百斤,據我所知,給宮裡進貢每年是二十八簍,每簍八百包,每包一錢,共計二百二十四斤,再打點打點各衙門口兒,剩不下多少,你聰甫兄能得到二兩,也是口福不淺哪!”
肖聰甫聽得這話,眼睛笑成一條縫兒,趕忙說:“不瞞範會長,這茶原本是進貢給皇上的,可皇上一下野,百官都散夥了,進貢的人找不著進貢的門兒,也就自己做主換銀子了,給我送杭白菊和土槿皮那個蠻子正好趕上機會,也就弄了點兒,那天在我面前誇耀,就讓我見面分一半分了這些來。”
“好哇,好哇!聰甫兄是有福之人嘛!”範沉香這樣說著,銜住南泥壺嘴兒,咕咚咕咚痛飲起來。
肖聰甫眼見範沉香的手越抬越高,知道壺中之茶就要全軍覆沒,十分心疼,卻又無可奈何,便後悔自己不該在範沉香面前賣弄好茶。
範沉香喝光壺中之水,口中連道:“好茶!好茶!看來皇上下野,咱老百姓倒是可以得些好處呢!”
“那是,那是。來,我再給您續上。”肖聰甫口中搭訕著,急忙從範沉香手中奪也似的取過那南泥壺,轉身去後屋續水。
肖聰甫續好壺中水,沒有馬上轉身端給範沉香,而是銜住壺嘴猛地喝了起來,邊喝心裡邊暗忖:頭壺葉子二壺茶,哼,你範沉香剛才喝的是頭壺,味兒還沒出來,我現在喝的是第二壺,正是好味道呢!這樣想著,便很得意,也不顧水熱燙嘴,咕咚咕咚硬是忍著燙將一壺水吞進肚去,然後,又復將壺中續滿了水,這才轉身端到外屋遞給範沉香,說:“來,再嚐嚐這第二壺茶,茶味兒都在第二壺裡呢!”
“謝謝你,聰甫兄。常言道,美味不可多貪,一壺足矣。”範沉香對肖聰甫的為人十分了解,他知道第二壺茶早就進了肖聰甫的腹中,便趁勢話歸正題:“我今天起個大早,是找你聰甫兄有事相求。”
“客氣,客氣。”肖聰甫聽範沉香說不再飲茶,正中下懷,又聽說有事相求,連忙滿面堆笑說:“範會長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肖聰甫能辦到的絕沒二話。”
“好。”範沉香要的就是肖聰甫的這句話,就把欲請他做媒,把女兒範小堇許配給程家孿生兄弟中未訂婚者的想法和盤托出,最後,給肖聰甫戴高帽說:“此事重大,非聰甫兄不能勝任,你與程御醫是師兄弟,情同手足,定能馬到成功。”
肖聰甫聽完範沉香的來意,立即明白了範沉香肚裡的算盤,不由暗中佩服他的精明。他以自己對範小堇的瞭解,也認為容貌相當,而且,他知道與何守尉家定親後,程漢卿也在積極張羅給另一個兒子定親,以便讓孿生兄弟同時完婚。
所以,肖聰甫對辦成此事很有信心,但他知道範沉香這人一旦成了程漢卿的親家,就不會再把他肖聰甫放在眼裡,過河拆橋是百分之百的事,遂決定在他沒過河之前,狠敲他一竹槓,便靈機一動,煞有介事地說:“範會長如此信我,我很榮幸,只是有個情況不能不說明,這幾天程家說親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漢卿大哥是不是已有中意之人,我不知道。要是已有中意之人,這事兒您範會長就晚了一步,怕也就難保能成,到時候,您別笑話我在漢卿大哥面前沒面子就行。”
範沉香聽了肖聰甫的話,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肖聰甫的肩說:“聰甫兄的意思我明白。”
範沉香說著從馬褂兜兒裡掏出一把銀元啪地往肖聰甫手中一拍,說:“這點兒小意思算是一點茶錢,事成之後,還有重謝!我靜候佳音了。”說完,拔腿就往外走。
“哎,等一等,我還要給您拿茶葉呢!”肖聰甫被沉甸甸的銀元弄得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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