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下了花花江山,花起花落得在順治爺手裡。
寬甸城頂山風貌依舊。
正白旗的鄂碩早已官居顯位,遷到了北平。
一路沿山走水。
想要按杜天舟所說的,把當年董鄂妃的胎盤找到,這比在大海里撈根針都困難。除包厚道一個人心勁高的不行不行,這三人是一路走一路遊,看看當地的花,訪訪當地的情。這件事不能明面上打聽董鄂妃的胎盤扔在哪了,更不可能上到人家府上趴在房頂看有沒有。在當年的府邸周圍踅摸了好久,只要類似胎盤的東西都一併收集起來了,如此過了三個月,單是風乾的胎盤都不知收集了多少。
這天夜裡,月兒滿掛。
包厚道喝了三兩東北的“悶倒驢”,哼著小曲四處溜達。
一輛蓬車從董府駛出,直奔東南方。
包厚道不知抽什麼筋,稀裡糊塗跟在馬車後,一口氣跟出了城外。
直到腿軟了,倒在茅草叢裡。
只見那車停下後,有兩人抬著個用緞子裹的非常嚴實的東西,甩了兩甩扔進一個坑裡,趕上車往回走了。包厚道酒量屬於上佳,只是沒料到這“悶倒驢”這麼勁大,腿軟心明,不敢弄出聲來。一直等到那二人驅車走的遠了後,這才一步一顛來在剛才扔東西的地方。月亮又圓,看的非常清楚。緞子裡躺著個死去的美人,頭髮還有溼氣,很明顯臨死前出過猛汗。包厚道尋思:“難道這女子是在水裡淹死的?”
包厚道初出道便與黑白無常幹過架。
一具女屍有啥怕的?
包厚道只見那女屍懷抱裡,用一方紅巾包著個東西,滴著殷紅。
這一開啟。
露出一團血脂黏稠像豬肝一樣的東西。
008章 小師父夜訓老徒弟
功夫不負有心人。
話說包厚道瞧見一團血脂黏稠的東西,先是一楞。
不管包厚道頭上有沒有留毛長草,見識長短有幾多暫且擱下,畢竟是從大戶人家走出來的。
包厚道當少爺那陣兒,雖然沒幹過幾件上得桌面的露臉事,可兄弟二人在蓄髮之前,包家老祖曾經請過鐵臉私塾先生。那私塾先生抖著墨臉,拿著花椒木的戒尺,逼著包厚道兄弟二人含眼淚湊和著讀過幾十本聖賢書。古來有言:學得四書五經滿腹,出不得名臣將相,拐入杏林就為醫。各家學術流派道理相通,所謂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正是這個道理。
包厚道雖不像杜天舟考取功名似的捧著書,如飢似渴,刻苦非常。
像《本草綱目》、《神農本草經》、《湯頭》、《藥性》、《脈決》、《針灸》這類書也曾染目。
藉著圓月一舉認出來了,這是新生嬰兒的胎盤。
紫河車能入藥。
不過用的人少之又少。
如此判斷,就是說這鬢髮帶水的女子剛剛生產過,可能因為難產導至死亡。
身份不高,所以才被偷偷扔到了這。
有些道理包厚道還是懂的;如果說這女子身份極高,不管什麼原因早年英逝,高堂又在。應該把她的屍身離祖塋不遠丘起來,等家主百年以後遷棺合葬。如此草率的拋在這裡,可以斷定這個坑是董府專門扔糟糠之處,男權社會胎盤處置極其講究,不能亂扔亂拋,有的埋在房頂瓦下,有的埋進祖墳的封土,只有女人的才會扔。
如此一想,包厚道斷定這女子生了個格格。
因為身份低下,臨盆時一口氣背的死了過去,所以被扔到了這。
包厚道不大關心死去的女子是誰,才不管那一方紅巾包著的胎盤是那位格格的,都與他沒多大幹系。主則判斷這個地方與董府有著莫大的關係,這女子身下全是黑黝黝像油一樣的乾土,還有幾顆小頭骨、腿骨、肋骨,不知道經年累月扔了多少。這個發現包厚道好不興奮,一高興毛病在酒勁下又犯了,忍不住癢,想看看這小娘子長的水不水,正端詳的起勁。
突然之間,那女子一把抓住了他。
包厚道根本不用遐想怎麼回事,照臉便是一腳,當即掙脫開。
那女子不像嚴老財惡魄還魂似的勁大。
這一腳別說她。
誰也吃不消。
那女子喉嚨裡悶聲哼了一句,軟軟的倒了下去,重新死的透透。
包厚道眼睛瞪的老圓,指著她罵:“孃的,老子只不過是想瞧瞧你長啥鳥樣,用不著拉著不放吧?老子還沒走到好屍體這個口呢,孃的,你去死吧!”罵罵咧咧中又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