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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一個像泡沫一樣一觸即碎的夢,對不對?”
眼淚刷地落下,不由醞釀,不由自主。
手背上有另一隻手的溫度,比他的大比他的粗糙比他的暖,同樣顫抖卻不由分說地貼近那張早已淚跡斑斑的臉。
“難難,我的難難。”
他貪戀不已兩手並用地緩緩撫著掌心下的臉,細緻地描繪,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我剛知道我還有另一個名字,還不是很習慣。”他看到那張嘴一開一合,嘴角有笑意。
“小可在這裡學畫畫,每次我都託林槐送他過來,我一直不敢靠近這裡也不敢進來,我也說不上為什麼,早知道……不,不能早知道!”嘴角的笑意消失了,換成眼底的苦楚,“你……這些年,好嗎?”
他一時忘了言語,只感到自己的頭不受控制地拼命點著。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憔悴。”對面的臉龐更溼了。
“我很好,真的。”他急忙為他抹著淚,“你呢?”
“我啊?”嘴角又有了笑意,但為什麼是苦笑?“我的養父母對我很好,儘管他們生我的氣,不願認我,我也……仔細想想,這大概就是我不敢進這裡的原因——我下意識地抗拒自己的身世。”
“你說小可?他是……”不忍看那張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他慌忙換了話題。
“我兒子,你孫子。”
“難怪,他一見我就叫我‘爺爺’……”他笑著,笑得悽楚。
“你,知道了嗎?”那張臉上浮現訝異。
“什麼?”
“小可他……他不在了。”
“夢裡,我看到他和……他們在一起,越走越遠,我不能動,我怎麼叫,他們也不肯停。”
南難說他現在的名字叫肖絡,為了讓他不至於不習慣,林安之也用這個名字稱呼他。
他們聊了很久,林安之給南難看他這些年畫的畫——兩兄弟從嬰兒到孩童到少年到青少年到青年,每年一張,每長大一歲一張,也有肖小可的,三歲到六歲;南難給林安之講他從小到大的趣事和經歷,問及他在英國失蹤為什麼在中國長大,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肖絡道:“表叔說,我身上被下了金系血痕這道屏障時,記憶也被隱藏了起來。”
林安之道:“沒關係!不記得沒關係!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門外有人在叫,肖絡和林安之一起出來,肖絡指著來人道:“這是尹非凡。”他指著對方懷裡的嬰兒,“這是我們倆的孩子,肖尹小柯。”
多了個孫子本是高興的事,林安之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他皺眉道:“小可的生父是……”
尹非凡道:“是我。”
林安之看向南難,南難雖不像南禮記得胎兒時期的事,摘除了金系血痕,對母父的心理活動還是能感應到的,他連忙說:“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們的事,我們經歷了很多,小柯不是他不愛我的結果。”
林安之放了心,滿面愉悅地抱過肖尹小柯,對南難道:“他長大了會很像你。”
尹非凡訝道:“您也能預知?”
林安之道:“不能,預知唯有木族人匠級以上的女士可以。”
肖絡恍然道:“表叔提過,你在美國學繪畫時選修課人體工程學一節不落,你可以透過雙親及孩子出生時的長相,推測出他成年後的樣子。”
他們說話間又進了畫室,正無聊地看畫作的尹非凡道:“怪不得您第一次見肖絡,以前的畫畫得居然這麼像。”
林安之謙虛地笑了笑,忽聽有人道:“小安。”
肖絡和尹非凡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同時道了別,尹非凡抱著肖尹小柯和肖絡很快離開。
以往鮮少見到南芮的次數,林安之不是方甦醒神智尚混亂就是旁邊有人或有別的事分散注意力,他很久沒有單獨面對過南芮,侷促不安地問:“有,有事嗎?”
南芮的兩道眉毛霎時往一起湊,試探著回問:“你很不想見到我?”
林安之連忙擺手,“沒,沒有的事。”
南芮死死盯著林安之正對自己額頭下的睫毛,下一秒,他不顧林安之的掙扎一把執起對方的手,“小安,我們談談。”
畫廊對面林一曾長時間蹲守如今被改為咖啡屋的餐廳裡,南東臉上貼了個高倍望遠鏡,空出來的手裡捻了塊曲奇餅乾,嘴裡不住嚼著,旁邊的桌子又一次被不耐煩地敲了敲。
林一道:“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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