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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可能不會知道,我其實比你醉的更厲害。
這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一種酒,就沒有你的笑更讓人致命的一種醉。
諾達的王府,從小到大,從從來來,似乎都只有你。
你走之後,天翻地覆,滿目瘡痍。
然後,從前被稱做是家的地方,不僅成了傷心地,還成了憎惡之所。
我私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後來,我不喜歡回家了,尤其是青梅結果,海棠爭豔的時候。
滿京師都成了我的落腳地。
有一斷時間,我特別喜歡人多的地方,不管是賤民居所的集市,還是清晨喧鬧的學堂,又或者是金戈鐵馬的北疆沙場,穿梭在人聲鼎沸中,似乎你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
這種自欺欺人的踏實感,真的陪了我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到現在,我還沒有習慣你的離開,總覺得哪天一張開眼,就還能看到你眉開眼笑的一張臉,你還是在我面前撒嬌起膩的小雪兒,我還是把你寵得飛揚跋扈的哥哥。
雪兒,我一直都很努力。
努力去適應你的離去。
努力去尊重你的選擇。
也努力在心中祝福著你。
不管是上一次的北上,還是這一次的南行,你其實都是最私密的一層因果。
如今,你嫁做人婦,相夫教子,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微雪郡主到與他人共侍一夫的後宮妃嬪,我其實一直都覺得你是委屈的,但是你卻過得很好,聽聞你日日變著花地做羹湯,為的就是能讓他多吃一口,也聽聞,他對你甚是憐愛,不惜空置六宮。
你和全天下所有的尋常妻子一樣,時時事事心中只想著夫君。
雪兒,這是你選擇、並一直堅持的生活。
多少年了,你的幸福只源於他。
這也是我一直不能釋懷的隱痛。
我希望你過得幸福,卻又見不得你在別人的臂彎裡索取幸福。
所以,還是不見。
雪兒,我不信,這麼多年,你一直不知。
南風。
……
雪兒,我不信,這麼多年,你一直不知。
……
慕容微雪掩面痛哭。
她如何不知,只是即便知曉又如何?
那個從小把她架在肩膀摘青梅、甜杏的男人,那個冬日不顧嚴寒給她堆雪人、夏日給她連續幾個時辰打扇的男人,那個在春風中耐心教她放紙鳶,在秋闈中連打了二十三隻雪貂、只為給她做一件披風的男人。
那個整天雪兒雪兒不離口的男人。
那個只在她面前才捨得笑出聲的男人。
……
她如何不知?
卻只能當做不知。
多少年了,他是她的依賴,是她的夏日清風,冬日暖陽。
但是那又如何?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存在,又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相處。
他是兄,她是妹,他們的一生早已註定。
這樣的清醒自知,斷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386。肅殺 何年劫火剩殘灰,試看英雄碧血,滿龍堆26
他是兄,她是妹,他們的一生早已註定。
這樣的清醒自知,斷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所以,那一年除夕晚宴,當她終於遇見了成卓遠,她幾乎是亟不可待地去央求父兄嫁給他,沒有半分女兒家應有的矜持,不顧半點父女兄妹的情面,拼的父兄翻臉也定然要嫁給成卓遠。
這樣史無前例的瘋狂,絕不僅僅是因為一見傾心,也是因為她迫切地需要逃離慕容王府。
她不能毀了南風詢。
尤其是在她無意中發現南風夜夜都偷偷進自己的閨房、痴痴地看著自己之後。
她是南風的心病,南風也成了她的心病霰。
所以她需要做個了斷,為了南風,也是為了自己。
那一日,鳳冠霞帔,鞭炮喧天,她終於如願以償做了心上人的新嫁娘,心中的歡喜卻因為他那一臉的痛楚漸漸消散。
最後出門上轎的時候,他就那樣死死握住她的手,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是挽留,也是告別。
是遺憾,也是悲愴。
她都心知肚明,所以,她竟也沒有掙脫,就在那樣多人的面前,任由他這樣緊緊地握著,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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