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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卓遠挑了挑眉,一字一句對彩英說:“且不說先帝,單單說慕容肅,若真是一朝事發,姑姑還真的以為他會留南風一命嗎?縱使他疼愛南風多年,但南風到底是白氏的骨血。”
一句南風,已然扣住了彩英的命門,彩英僵直的後背,驀地癱軟下來,淚水決堤而出,彩英雙手掩面,抑制不住渾身顫抖,聲嘶力竭:“雲初!”
【早上好~~~】
☆、肅殺:何年劫火剩殘灰,試看英雄碧血,滿龍堆4
一句南風,已然扣住了彩英的命門,彩英僵直的後背,驀地癱軟下來,淚水決堤而出,彩英雙手掩面,抑制不住渾身顫抖,聲嘶力竭:“雲初!”
十八年,多少個日夜,她面上小心翼翼陪著笑臉,心裡卻始終在滴血。
她的雲初,再也沒有回來。
那個最愛喝她沏的竹葉青、一笑起來就讓人挪不開眼的雲初。
那個將鳳冠霞帔送到她面前、輕輕牽著她的手扶她坐上花轎的雲初。
那個毅然走出卓遠亭留三妹一人歇斯底里、卻在自己耳畔溫聲輕言“渡了江,林月紅袖就是白雲初一人的新嫁娘。”的雲初。
那個日日伏在自己小腹上一本正經去聽裡面動靜、一心想著要個兒子的雲初。
那個在落日斜暉中拉著自己的手漫步東島、卻來不及見一眼他們孩子的雲初。
……
她的雲初,十八年不見的雲初,連夢中都不曾出現的雲初。
要怎麼樣做,才能不這樣疼?
她始終沒有找到方法候。
十八年了,都說歲月匆匆,但是歲月卻從未帶走她心裡的一點點痛。
要多麼努力,才能一臉平靜,才能笑得出來?
每每見到南風,看到一派雍容、不解世事的南風,她心裡甚至嫉妒得冒火。
因為他不知情,所以可以這樣坦然跟在慕容肅的身後,可以在慕容王府成長,也可以坦然接受別人的恭恭敬敬的一聲“小王爺”。
也是因為不知情,她和雲初的兒子,似乎一直都過得很好。
所以該不該讓他繼續做他的慕容小王爺呢?
自從那一年和白程程對調了孩子,自從親耳聽著那嬰兒落地的沉悶聲,自從她眼睜睜看著程程慘白的一張臉,就從那時候起,她就欠了程程一個孩子,所以讓南風繼續做程程的孩子,又有什麼不對?
不,她是瘋了!
肯定是瘋了!
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她怎麼能讓雲初泉下不安?!
……
如今,終於不必再小心翼翼隱瞞下去了。
彩英覺得自己累極了,明明才剛剛三十六歲而已,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像個度過殘生的六十歲老嫗。
她蜷縮在地上,眼淚順著一邊滑到地毯上,十一月的寒冬,她卻渾身上下都粘著汗。
冷不丁一個寒顫,沒有燒地龍的昭陽宮,這樣冷。
成卓遠蹲下去,然後席地而坐,在彩英一旁,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坐著。
他素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到底這時候,他難免也有些不忍,更何況這女子悲劇的一生,與成靖之,又或者是他自己,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朝堂更迭,江山動盪,上位者哪一次不是用血肉鞏固江山?
誰又在乎是不是又留下了這許多未亡人?
成卓遠從懷中掏出帕子,送到彩英面前,這是他的母乳,從小呵護他成長的乳母,比孫麗華更疼他的乳母。
半晌無語,彩英默默流淚,成卓遠默默坐著。
成卓遠仰頭看著那雕樑畫棟,那鳳穿牡丹的圖案,低調且雍容,有那麼一瞬間,成卓遠覺得有些疲憊。
這種疲憊,來自於內心。
從前,他的父皇,必定也時常覺得疲憊吧?
這樣一日日的熬著,一日日的算計,終於也走完了這一生。
而他……又何嘗不是?
半晌,彩英停止了眼淚,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鄭重道:“如今萬歲爺,希望奴婢做什麼?只要奴婢能做到的,奴婢必定萬死不辭。”
成卓遠打量著彩英,淚水洗刷之後的一雙眼眸,異常的清澈,而有著這樣眼眸的女人,必定有張溫柔嫻靜的臉,而白雲初,必定愛極了這張臉吧?所以千里迢迢,親往江南,迎她入門,害得多少京師貴女夜夜垂淚。
半晌,成卓遠道:“朕只想問你一句,思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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