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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用腳踢門;我才明白他想下車。於是我叫司機停車;朝聖者幾乎是爬著下了車,然後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又艱難的撐起來,一跪一拜的順著原路爬回去了。常曼說,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人!等我們從拉薩返回來的時候,那個朝聖者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們下車一摸他的鼻息,他已經死了。
我問流浪者,我始終不明白那些藏民為什麼要把嬰兒投入湖中,還有,那一道紅色的影子難道是我們的幻覺?可是我們卻那麼真實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流浪者說,紅色的影子可能是真的,那是傳說中的湖怪,一種身體龐大的食人魚。納木錯湖附近的牛羊馬匹等牲畜經常無緣無故的失蹤,很多藏民親眼目睹了湖怪在湖中興風作浪,往往是紅光一閃,在納木錯湖飲水的牲畜都被捲進了湖裡,連人也一樣。至於那些藏民為什麼要把嬰兒投入湖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猜測,這可能是他們迷信的做法,他們想用嬰兒供奉湖怪,祈求湖怪給予他們風調雨順、平和安寧的日子吧。那樣一個幼小的生命就這樣投入湖中,真是太殘忍了。這就是愚昧。這時一個宗族的愚昧,你用思想和精神無法改變它,只有靠時間和科學來改變它。
那麼,那個朝聖者呢?
他是為了信仰而死。他必須向著他朝聖的方向不停的行五體投地大禮,直到抵達他心目中的聖地。在這期間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施捨,哪怕是死亡。
來自遠古和神靈的憂傷再一次填滿了我的心坎。這就是西域了。
開始在路上,進行在路上,結束在路上。一切美麗而殘忍,我說。
流浪者又要和我們告別了。這次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碰到他,但我仍對他說,我相信我們會有緣再見的。
但願如此,流浪者淡然的答道,依然是安詳的笑容。
流浪者又開始自彈自唱起他自己的歌謠。
流浪者的腳步沒有盡頭
我們行走我們找尋
行走在天堂與地獄之間
尋找破碎的文明與堅硬的精神
尋找自然的本真和歷史的傷痕
…………
這是一張張遊牧的書桌
這是一曲曲憂傷的歌謠
這是一把把精神的細糧
…………
☆、14 大學
自豪誤打誤撞得和我進了同一個班學習,設計藝術系攝像攝影專業A班。我們還分到了同一個宿舍,自豪成了睡在我下鋪的兄弟。我們是四人間宿舍。還有兩個室友,一個來自南方墮落城市的陳際軍,一個後背刺青的混血兒,自我介紹的時候,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傲慢模樣,冷冷的說到,陳際軍。拒絕了自豪伸出的熱情的右手。另外一個是來自冰天雪地的哈爾濱,典型的一個豪氣沖天的東北漢子,他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操,這麼小的房間!然後伸出一隻大手,牧原,多多關照。常曼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竟然選擇了和我一樣的專業。我說,恐怕你連什麼是攝影都不懂把?常曼嘴巴一撇,攝影不就是照相嗎。再說我又不是為攝影而來,我是為你而來。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浪費你的時間啊,你應該選一個你感興趣的專業。我什麼專業也不感興趣,我只對你感興趣。徐亮,你就別為我操這個心了,如果你真的關心我,今後就對我好一點!真是好笑,常曼說我關心她,我只不過擔心她又和我分到一個班,整天纏著我而已。我說,真拿你沒辦法!常曼卻朝我扮鬼臉,齜牙咧嘴的笑。好在老天有眼,把常曼分到了B班。常曼一肚子的怨氣向我傾瀉,她指著我鼻子說,徐亮,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擺脫我了,我要去找系主任,我要系主任把我調過來!我抓住常曼的手,你別天真了,你以為你是誰啊!這裡是大學,是離我們家鄉很遠很遠的大學!可常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還真去找了系主任,結果常曼果真被調到了A班。常曼告訴我,她本來就是A班的,是打字員弄錯了!我驚呼道,這時候什麼世道!
我不信常曼的話。我去找系主任。如果調班那麼好調的話,我乾脆就調到B班去。我敲門,走進了辦公室。不愧是我們系的一把手,辦公室的豪華氣派就顯出來了,窗明几淨,是個辦公的好地方。我想象著我將來也會有這麼一個辦公室。可我今天來並不是想什麼辦公室的。
有什麼事兒嗎?
系主任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幾乎要失態的叫他禿頭班主任了。系主任太像我初中時教我的那個禿頭班主任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我懷疑他是禿頭班主任的孿生兄弟。可是其他的人都叫他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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