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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恆澤接過十一層餐廳的服務生送來的兩盒炒麵迴轉身,正碰見凌靜兵洗完澡出來背對著門穿內褲。
地上是凌靜兵來時穿的髒兮兮的灰色風衣和舊軍褲舊皮鞋,以及一副街頭拉二胡的賣藝者常用的墨鏡道具。
怎麼看都不是屬於他的東西。
凌靜兵接過炒麵,繞到恆澤的辦公桌前坐下,底下沾著些許油膩的飯盒擱在乾淨整潔的桌面上,恆澤眼皮一跳,轉過臉不去看他,說:“你快點吃,我還有事。”
凌靜兵狼吞虎嚥了大半盒炒麵,全然沒有先前的紳士風度。
“你這是去勞動改造了?”恆澤忍不住問。
凌靜兵白了他一眼:“還不是拜黎先生所賜。”
恆澤還沒那麼快就忘記年前的那場風波,冷笑道:“那也是你應得的。”
凌靜兵一攤手,架起二郎腿道:“不管你怎麼想的,我是來告訴你,有人想找你麻煩。”
“麻煩?”恆澤笑起來,他確實處在容易被人報復的律師行業,卻極少拋頭露面,這幾年更是隻做做幕後工作,哪有那麼容易被人尋仇,“你不是被關久了,生了癔症吧?”他諷刺道,又問,“你是怎麼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凌靜兵得意道:“當然是靠我的美貌了。”
恆澤上下打量他那一身比排骨更排骨的瘦弱樣子,不以為然地挑眉。
凌靜兵見他不信,繼續道:“醫院在建新樓,住了一些農民工,有個人的女兒幫我出來的。”
恆澤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所以呢?你又是怎麼知道有人要找我麻煩的?”
凌靜兵當恆澤是信了,答道:“因為那個人就是之前和我一起綁架你的人,”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準確的說,是出主意的人。”
“是誰?”恆澤問。
“我不知道。”凌靜兵突然焦躁不安起來,“他知道我和蘇先生的事情,也能查到你和黎海的關係,肯定不是一般人。”
“如果他是衝著我來的,知道這些不奇怪。”恆澤站起身,“你去挑一套衣服穿,我叫人進來收拾一下。”
“你還是不相信我。”凌靜兵失望。
恆澤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你沒法讓我相信你。不提你之前的種種作為,又有誰會相信一個才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人?”
“我沒病。”凌靜兵比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
凌靜兵走後,恆澤想了好一會兒到底是什麼人要找他麻煩,他這邊是不可能了,那隻能是黎海的小情人。不管是什麼職業什麼地位的,只要和黎海搭上關係,恆澤只能給他們貼上四個字——“智,商,堪,憂”。他很難憑記憶從這麼一群低智商兒童裡面分辨出哪一個比較聰明。
所以他打了個電話給沈越,顯然沈先生的心情不佳,聽完他的話,一聲冷哼,問:“你也是低智商兒童?”
“當然不是,我是被迫的,不算。”恆澤心安理得。
“你被迫個鳥,他打斷了你的腿還是扯了你的蛋你還被迫和他在一起十幾年?”沈越毫不客氣。
恆澤“啪”地把電話掛了,然後好心地通知廖老闆沈越今天吃錯了藥為了世界和平請他趕緊去安撫。
兩通電話打完,恆澤不但心中的疑惑沒得到半點解答,還平添了不少不快,這樣的心境是沒法工作的,所以他只能另找一個出氣簍。
***
接到電話的時候,黎海睡得正香——家裡的床小,為了不被恆澤關到門外他一晚上都睡得憋屈,聽見是恆澤,他勾了勾嘴角,問:“寶貝兒,遲到生氣了?”
對面可以預料地來了一句“你惡不噁心”的回答,黎海悶笑了兩聲,問怎麼了。
恆澤把遇見凌靜兵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聽完了,黎海臉上的笑去得乾乾淨淨。
“誰許你和他見面了?”可惡的是還刻意避過了他的人,黎海再一次後悔答應給恆澤什麼狗屁“空間”。
“我怎麼就不能和朋友見面了?”恆澤很快進入了狀態,相同的對話在多年前就已經進行過無數次。
“你還把他當朋友?”黎海踹了被子坐起來。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恆澤不高興再說了,再一次掛了電話。
黎海當然不會罷休,回撥過去沒有人接,於是他撥了座機,座機沒人理睬他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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