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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是他愛她。這種愛也許不象狂風烈焰般席捲一切,但唯有長流細水才會持之以恆。
一廂情願地相信她會理解,一廂情願地希望她會回頭。
可是她終究還是離開了,不能免俗地與一個美麗的男生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終日顛倒不能自拔。
魏執本來已經瀕臨崩潰、因她而重建的世界,這一次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被世人所棄的自我厭惡感氾濫得鋪天蓋地,魏執雖然不止一次認為自己存活在這世界毫無意義——因為他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但這是他第一次將這念頭以行動表達出來。
魏執自殺的那天,恰好是他母親已經不眠不休地照顧住院的“丈夫”將近一個月,病情微有好轉時。回家取洗換衣服的母親,順便想起自己很久沒有關心過兒子了,在深夜裡找上樓去,這才看到在浴室割腕溢了一浴缸血的魏執……
換句話說,魏執這條小命能撿回來純屬僥倖。
對此事不敢輕慢的母親立刻就把孩子送到附近最好的醫院,包下了最昂貴的單人病房,並往醫生手裡塞了大大的紅包後,這才放心地又回到病重的“丈夫”身邊,繼續她委婉無比的溫情攻勢。
並不是母親就真的不擔心情緒尚未平復的兒子,但是她更擔心這件“醜事”被那邊知道後的後果,寧可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地,在當天夜裡又回到了她為之爭鬥了近半輩子的戰場。只是暗下叮囑同樣收了紅包的護士要多關照魏執,並請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的看護。
而對人已經產生了不可信任隔閡的魏執卻在醒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發雷霆地趕走任何一個為了錢而守在自己身邊的人。
當時這麼做的時候是抱著復仇般的酣暢淋漓感的,可是到了真正完全沒有人在身邊,恢復到象他一個人在家裡面對悽清空氣的境況時,又忍不住自心頭泛起了深深的寂寞感。
但驕傲的男孩不肯低頭認輸,仍是一如既往地將啃噬心靈的孤獨獨自嚥下,直到把自己折磨得瀕臨第二次崩潰。
雨,仍是連綿不絕地下著,把千絲萬縷的悲思愁緒注入心田。
那種溼潤而壓抑的空氣象黴菌似的,散佈在病房的每個角落。
黑沉沉的天透不出一絲光亮,遠處本來應該有的燈光也在雨中朦朧、潤化,這裡幾乎成了一座孤島。
“我進來了。”
夜的訪客很突兀地斬破了寂靜的空氣,訝然回頭的魏執覺得剛剛自己就快要被一片無止境的黑暗吸引沉陷時,卻在最後一刻被神父的救贖之音拉了回來。
進門的是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黑框近視鏡掩去了他大半張臉,有些一貫畏縮的表情在進門那一瞬很是明顯,不過此時卻展露著一個非常和煦的笑容。
“滾——”
只愣了一突神的魏執反應過來了,馬上恢復張牙舞爪的惡形惡狀。
他還沒有忘記這男子的身份,還有下午他在他面前失禁的糗態。
“我跟護士小姐討教了半天,做了一些比較清淡的粥,你看看能不能喝下一些?總是靠點滴維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因為這是傢俬人醫院,人情味也相對的濃。當他跟護士說因為他的侄子不習慣外人照顧,所以他這個“叔叔”這幾天想住進來陪夜時,已經跟他相處過一些時日,感覺他人品絕對信得過的護士長爽快地答應了。
回家去為兒子做好晚飯後,又慢火熬了芥菜肉末粥的蘇偉毅趕在九點前來到了醫院。
隨身帶的還有一支老鋼筆和一摞稿紙。
反正他現在基本都是在家裡寫稿,把工作帶到這裡來,也沒什麼影響,還能照顧病人。雖然不是不會使用電腦輸入,但他的老習慣還是要用紙和筆寫起來才能思如泉湧,這樣更避免了嘀嘀噠噠鍵盤聲擾人的憂慮。
“哼……”
家常食品的清香刺激著飢餓的胃袋。
更難得的是粥面上沒有外賣那一層看了就叫人噁心的油膩,費心熬得每一粒米都鼓脹破裂的小米粥雖然賣相不佳,但聞起來清淡又不失美味,引得人食指大動。
可是魏執卻故意地違背腸胃快要造反的需求,偏過頭不看那勾起饞涎的食品。
他真的不想在這瘦弱的男子手下屈服。
“你的手不方便?沒力氣?我餵你吧。”
坐到床邊的蘇偉毅卻無視他的拒絕,只是微笑著下了個小小的套子。
“才沒有。我自己喝!”
話一出口,魏執就忍不住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就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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