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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蘇偉毅所判斷的,魏執的確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這一點可以由他從來沒下年級榜首的名次可以看出他的天資與努力。
但,他也必須得承擔一個聰明孩子所慣有的負面影響,那就是早熟。
無法與同齡人有完全共通的興趣、愛好,甚至語言是痛苦的事。
更可悲的,是現在的他同樣也無法擁有一個完全成熟的靈魂,與成年人做交流也一樣是件痛苦的事。
這種痛苦在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因為那幾乎完全被刻意做出來的驕傲所掩蓋。
只是等周圍都寂靜下來的時候,才會被當事人自己所品味到,卡在中間、被兩個階層遺棄,不上不下的尷尬。
難言的寂寞與孤獨。
在這種情況下能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還好,可是象魏執這樣的孩子,在已經有了得天獨厚的條件仍自覺發憤努力的原因,就是想早日擺脫那個家。
不是說母親不疼愛他的。
要強的母親在十八年前是一個美麗而貧窮的少女,但她卻有著一般女孩子所沒有的勇氣與見地。
為了擺脫貧困,她毫不猶豫地動用了自己的美貌與年輕做資本,幾經周折下,終於找到了一個富有,並且願意資助她脫離那個貧困山區的男人。
美中不足的是,那男子早已使君有婦,並且,年齡可以當她的父親。
但……這時候她超於常人的勇氣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當時只有十六歲的少女毅然地跟著那男人離開了家,先是在大宅裡當下女,然後很快就在一干親戚朋友的唾罵下住進了那男人為她買的小公寓,並且心甘情願地以未婚媽媽的身份懷孕、生子。
這一住就是十八年。
雖然聽說主屋那邊為此事鬧過好幾回,甚至放話說絕對不會承認那個野種的身份,早已在商場中磨得世故成熟的男人也沒敢輕易得罪妻家的勢力,所以他從的是母姓,姓魏,名執。
這個名字似乎暗示了母親一生的執念。
沒有父親的家庭在魏執看來幾乎已經是理所當然的存在,可是他唯一受不了的是母親,他那個好強聰明得過了頭的母親,仍在打著為他將來著想的名義,堅持不懈地到主屋去,伺候越來越難理喻的大婆,以及因為上了年紀而漸漸開始病痛纏身的男人——他的父親。
只有一個人的房子說不出的冷清,雖然魏執在金錢方面是沒有什麼缺憾的。母親沒空做飯,但是會塞他吃外賣的錢。衣服什麼的則由鐘點工人上門收洗,並順便整理房間的清潔。
其實……按他們家的條件來說,已經算是中等人家了。然而見識過富貴豪門的母親卻絕不能滿足於現有的生活,暗喜於自己兒子是個聰明爭氣的男孩的同時,更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一出豪門恩怨裡去,力圖從中撈取更大的好處。
所以魏執幾乎是從十三歲開始,就已經不得不習慣了不單只是沒有父親,就連母親也經常無法見到蹤影的日子。
這對一般的叛逆少年來說,也許是值得羨慕的——沒有大人管,又有足夠的金錢。
但對魏執這個早熟而且懂事的孩子而言,他早早就認清了自己的出路。
相比於母親那種不切實際、平步青雲的豪門夢,魏執寧願踏踏實實地憑本領去贏取自己的未來。
然而,單純的孩子自然沒辦法想到,他的努力與勤奮,反而更成為母親要去為他爭何氏集團裡的一席之地的推動力。看著自己兒子的出息與聰明,自認為又多了一個可以躋身競爭的籌碼,打著“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兒子想”的主意反而往主屋那邊跑得更勤了。
太過膚淺的認知與沉重的愛成了反比,面對母親的執著與愚味,魏執無所適從。
劉潔就是在他十分彷徨的時候走進他的視線,在意外的地方看見躲著落淚的男孩,沒有驚訝,沒有嘲笑,只是很體貼地到他面前遞出了手絹。那時她甚至連話也沒有說,那一小會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邊,象一抹光,照亮他之前黯然的生活,他簡直覺得自己一片黑白的世界在遇見了她以後才有了真實的色彩,所以魏執理所當然的就栽了進去,無可挽回。
寂寞男孩的悲哀。
只要有人肯在他失意時願意靠近並溫言安慰,在他渴望有人陪伴的時候陪在他身邊,那就是唯一能讓他傾訴的物件,能與他靈魂契合的伴侶。
所以導致後來,劉潔親口說其實他們這樣根本不算情侶,她喜歡上了另一個人時,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
不管劉潔是不是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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