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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所當然地答應了下來,這本來也該是他的責任,只是青年提到父兄那就代表他並非孤兒而是有家人,當年的事怎麼他的家人沒有追究?難道是因為不重視他?可青年在提到家人的時候眼裡俱是溫暖,這個不重視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就沒見過有純人不受家人重視的。
心裡存了疑他卻沒想過向青年打聽,畢竟陌生人過分的熱情會讓人心生防備。
等到他們父子三人要離開,他也識趣地自動閃人。
烏拉城的居民熱情好客,有著所有植食性動物的溫和性格,對人對事都抱有極大的善意,所以他毫不費力就打聽到他想要的訊息,不過知道那個‘黑髮純人與白狼獸人不得不說的故事’後,他沉默了很久,心裡對自己說,這個故事尚算合情合理,起碼能杜絕很多人好奇為什麼兩個孩子沒有阿父而風言風語讓孩子們傷心。
從那些居民的口中他也知道,青年是多麼多麼地寶貝著兩個兒子。
他其實非常地不解,難道青年看著他們的時候不會想起那場意外?還是說他只是表面上對孩子非常好,沒有外人的時候卻……他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青年和孩子們的互動足以透露出很多東西,孩子是單純而直白的,誰對他好他也會對誰好,滿心的依賴和信任是裝不出來的。
還是說那場意外對他沒有影響?或者是他已經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多虧了青年主動提出讓自己教導修爾,要不然他想了解這父子三人就要偷偷摸摸了。
銀白之子從來都是最好最聰明的學生,他讓修爾獸化除了教導的需要自然還是想觀察青年的反應,見他並非裝著沒有異樣而是當真自然接受,心底也默默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松得太早,在他獸化後,青年的反應讓他愧疚得近乎心疼,他就知道那場傷害怎麼可能會對青年沒有一丁點的影響?
不敢上去詢問,除了害怕他起疑也擔心令他更害怕,默默地後退得遠一些,只希望他能儘快平復下來,倒是因為專注了些,在他抬頭的時候他還來不及遮掩眼中的擔心,被他看了個正著,然後,他對他揚起了一抹笑容。
說不出為什麼,這個笑容讓他怔忡了一下後就迅速地扭頭,他想可能是這個笑容太亮了,亮得讓他有種被刺了一下的感覺。
不久之後他才明白,這種被刺了一下的感覺,其實是心動的訊號。
接下來的日子,他對父子三人的瞭解越來越多,看著他們快樂又幸福地生活,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和感動,可是他畢竟是有任務在身,雖然烏拉城已經是最後一站,但他也假公濟私地拖延了好幾天,是時候回去覆命了。
這些天的相處足夠他和青年成為朋友,而這正是他在烏拉城拖延了幾天的最主要目的。
即使修爾是銀白之子,他卻從一開始就沒有表明身份、叫囂著認回孩子並且說什麼讓他照顧他們父子三人之類的蠢想法,先不說這八年一直是青年全心全意地照顧著孩子們,他這個所謂的‘阿父’雖然算是有正當理由不在他們身邊,但沒盡到‘阿父’的職責就是沒盡到,除了血緣關係外,他根本沒有資格說出‘孩子也是我的’這樣的話,再者青年願意生下孩子並且那麼愛他們已經是奇蹟了,如今要他因為孩子而不情不願地和他這個加害人綁在一起,這實在是太噁心人也太折磨人了,他是對青年還心懷愧疚,所以就更加不能用這樣的辦法再次傷害他。
青年和孩子們過得很快樂,即使另一位家長缺席對他們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影響,既然是這樣他又何必跳出來把一切都搞得亂七八糟?
所以他只要和青年保持著好友的關係,以後一年裡帶著偽裝來烏拉城小住一兩月,教導修爾,參與一下他們的生活,在青年有困難的時候搭把手什麼的,這樣既能見證孩子們的成長,又不會因為他本來的面目而勾起青年不好的回憶,讓他害怕自己是來搶孩子的,簡直是一舉數得。
莫利斯如意算盤打得很響,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唯獨算漏了一樣東西——他的感情。
準備離開的前一天,他想先和青年說,然後讓青年和孩子們說,因為他真的不擅長和孩子們道別,更別說還是和自己的孩子,雖然相處的日子不長,但他看得出來孩子們還是挺喜歡他的,當然他也很喜歡他們,血緣這種東西果真奇妙,然而再不捨還是要離開,算了,反正以後多來就好了。
他來到青年的店門前,正要敲門,卻沒想到裡面傳來了青年的驚叫。
“不要啊!”
他猛的把門推開,入目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