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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黃昏用那雙空洞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梅疏影,終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命是梅疏影自己的命,他想怎麼樣都是他的事,他沒有必要去管。
梅疏影邁出浴缸,輕輕彈了彈手,身上的水霧便清淺的化開。再一揮手,他的身上就裹上了一身純棉的睡衣。月黃昏看了他一眼,轉身化成一團黑氣散開了。
“好了,”梅疏影輕笑,“現在就是攤牌的時候了。”
走到床邊坐下,梅疏影輕輕摸了摸水清淺的頭:“怎麼還不睡?”
我是在等你啊啊啊!我們兩個都不是小孩子了,確立關係後不就應該那啥那啥那啥了麼?!水清淺偏了偏頭:“今天睡太久了。”
“你今天參加了首映式之後就跑去吃飯唱歌了,我怎麼不知道你睡過覺?”梅疏影問。
“那啥,”水清淺言語之間有一點閃爍,小聲地嘟囔著,“不是睡覺的話,我今天碰上的那些事算什麼……”
梅疏影拈起水清淺的髮絲,笑得很溫和:“淺淺,你今天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你在做夢,都是真的。”
水清淺呵呵笑開:“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梅疏影的扳過水清淺的頭,讓他的眼睛和自己對視,“我和安慕寧都是妖怪。我是妖怪,你聽到了嗎?”
水清淺驚詫地看著他,扯起被子矇住自己的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淺淺……”梅疏影有些無奈。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水清淺硬邦邦地回答,聲音悶悶的。
梅疏影輕輕揮手,一朵又一朵的白梅花憑空出現,隨著重力緩緩降落在水清淺的枕頭上、被子上,不多時就把整張床都鋪滿了。
那樣又輕又緩的寒意,那樣具有穿透力的淺香,順著空氣,透過被子鑽進水清淺的鼻子裡,鑽進他的毛孔裡。
水清淺猛地掀開被子,看著滿床的白梅花,臉上的表情可以稱作是驚恐了:先別說現在是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這麼多的梅花,梅疏影到底是怎麼……
水清淺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鼻子裡全是梅花的香氣,再也沒有別的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見梅疏影時在他鼻尖縈繞的淡淡的梅花香氣,還有咖啡店裡那本來沒有的、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梅疏影的身後的門……
“你說,你是妖怪?”水清淺佯裝鎮靜,問梅疏影。
梅疏影點頭,動作清婉而堅定,帶著不可拒絕不可否認的肯定。
“你開什麼玩笑啊……”水清淺有些有氣無力。
“我沒有開玩笑。”梅疏影很鎮定。
“真的?”水清淺將信將疑。
“嗯。”梅疏影肯定地點頭。
“你開什麼玩笑……”水清淺都要哭了。
水清淺哆哆嗦嗦地去摸自己的手機,哆哆嗦嗦地點開通訊錄,又哆哆嗦嗦地撥通了電話。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那邊的人顯然已經睡了,聲音是剛剛甦醒的沙啞:“喂?你又有什麼事啊?”
“有、有……”
“有?”刑焱的腦袋依舊昏沉,根本不知道水清淺到底在說什麼。
“有神經病啊!”水清淺叫道。
“你大半夜跑出去夜遊遇見神經病了?”水清淺叫喊的時候聲音裡的冷冽依然存在,那種冷硬的急躁在刑焱還沒清醒的腦袋轉來轉去,直接就讓刑焱自動自發地編出了個水清淺出門遇上神經病的戲碼了。
“不是!”水清淺的聲音又急又氣,“是梅疏影,梅疏影腦袋出問題了!”
“什麼啊……”刑焱緩下了聲音,“肯定又是你自己在那裡折騰出了什麼吧?”梅疏影腦袋唯一出的問題不就是出在你身上嗎?
“他、他居然說他是個妖怪!”水清淺幾乎是吼出來的。
“哦……”刑焱現在的心思全在梅疏影準備怎麼處理這位無神論者身上了。
“哦什麼哦啊,你快點過來幫我把他帶去看醫生啊!”
“是該過來的,”梅疏影輕輕巧巧地接了一句,“你就過來吧,馬上。”
刑焱恨不得砸了自己的手:你說你沒事接什麼電話啊,現在被拖進去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49
當刑焱開著他的小老婆風塵僕僕地到達水清淺的家時,險些就跪下去了。水清淺身上穿著鬆垮的睡衣,木著臉有點神經質地抱著腿坐在沙發上,黑沉潤澤的眼珠裡帶著不明晰的情緒,死死地盯著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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