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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將被子拉了起來,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在那裡轉過來轉過去。那雙忽閃著的眼睛時而狀似不經意地瞟過亮著燈的洗浴間,聽著裡面嘩嘩的水聲,水清淺嚥了兩下口水,緊張地閉起了眼睛。
要被壓了要被壓了要被壓了……
水清淺被這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逗得心旌盪漾,完全沒考慮到還沒真刀真槍的上呢,他就把自己安到了小受的位置上了……
就在水清淺還在考慮梅疏影洗完澡之後自己應該以什麼面目來面對他,沒有準備潤滑劑待會兒會不會很痛,要不要先翻翻有沒有安全套什麼的時候,梅疏影正跪趴在浴缸裡,無聲地嘔著血。
浴缸上方的花灑開得很大,奔湧而下的熱水打在浴缸的瓷質表面,竟帶來了大雨盆潑般的喧囂,將梅疏影偶爾溢位的嗚咽似的□□也吞沒了進去。
他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盤踞糾纏的樹根,蒼老的表皮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刻痕。
潔白的浴缸邊,蒸騰的水氣裡,還有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他的面板很白很白,是那種終年不見天日的,死人一般的白,但是卻莫名地透出一股子黑氣來,將他整個人與世隔絕開來,空洞得無力。
月黃昏靜靜地看著嘴裡不斷地溢位黑血來的梅疏影,眸色沉沉,淡漠而空洞。他伸出手去接了接花灑噴出來的水,又淡淡地收回了手。
對人類來說,那水不冷也不燙,是正適合沐浴的溫度。可是,那是隻適合人類的溫度,而不是樹的。月黃昏明白梅疏影為什麼這麼折磨自己,不僅是因為冷水揚不起溫暖的霧氣,還是因為他的原身。一樹寒梅,即便是化為了人形,也不可能有讓人類感到舒適的溫度。
梅疏影溫暖的手指,都是他用妖氣做出來的表象,水清淺不會知道,在那層面板之下的血液,是怎樣的觸手冰涼。
可是現在……
月黃昏靜靜淡淡地看著梅疏影——可是現在,梅疏影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日本的妖怪生來便帶了三分陰毒,梅疏影遇見的又是一隻在平安時代就已經開始興風作浪的二口女,還被那腐蝕性的毒液傷了樹根,受到的傷可見一斑。
梅疏影在那場和除妖師的大戰中受到的傷現在都還沒好,偏偏又不知道好好修養,遇見了水清淺之後又被他那莫名其妙的體質折騰得沒完,短短時間之內都和兩隻化了形的妖怪交手了……
蒂蓮花被白塗吞了,要再找一朵是難上加難,森羅上次幫忙還是看在往日的情誼上,這次再請他找蒂蓮花,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白塗的本體只是一隻普通的兔子,即便是吃了蒂蓮花,要化為十妖之一的辟邪也是很困難的。梅疏影穩住內傷,花了多少精力才煉出了那麼一隻辟邪?月黃昏想到在他的身體裡拿著白塗的靈魂,用自己的梅花去煉製辟邪的梅疏影,心裡就一拱一拱的,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梅疏影是梅樹妖,那些梅花就像是他的面板他的血肉一樣,為了煉製辟邪,梅疏影等於是將自己的皮全都剝了下來……
從那個小化妝師爆料開始,梅疏影佈置了一系列的輿論討論,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將水清淺放於自己的護翼之下,也是為了告誡全世界的妖怪,水清淺是他梅疏影的人。
而那時,水清淺還在因為梅小白的事情鬧脾氣。
明明知道梅疏影在這許許多多無法計數的年歲裡為水清淺做了哪些蠢事,而且他也常常是那種蠢事的幫兇,但月黃昏的心情還是有些不虞。
拉住了梅疏影的手臂將他提起來,月黃昏的眼睛依然是空洞洞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什麼話也沒說就湊近了想去吻梅疏影的唇。
梅疏影的頭往後仰去,對著月黃昏溫和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月黃昏空洞的眼神裡現出幾許責備來,抓住梅疏影的手緊緊地陷進梅疏影的肉裡。
梅疏影知道月黃昏是想要度給他一點妖氣,他也承認月黃昏包容的、帶著淡淡陰涼的妖氣和他寒梅的妖氣很合,但是他沒有辦法接受。因為,妖怪之間要度妖氣的話,是需要嘴對嘴進行的。
事實上,在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月黃昏就立刻想度給他妖氣,但卻被他拒絕了,因為他一個有夫之夫,怎麼能隨意親上別人的唇呢?之後,月黃昏也沒有再這樣做過。
可是現在,月黃昏再次執行了這個動作。
原來,自己已經虛弱到連他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嗎?
梅疏影將翻湧而上的噁心感逼回去,對著月黃昏溫和地笑開,向他表示自己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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