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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收拾好東西,離開前對蘇澤道,“晚上我會再過來給你輸液。”
“醫生,”蘇澤在背後沉吟出聲,“我想見見他。”
司徒抬抬眼鏡,沒有回身:“你想見他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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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醫生離開後蘇澤坐了一會兒,剛要起身下車,卻撞見拎著一隻保溫盒和一隻紙袋上來的黑髮少年。
夏亞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色連帽衛衣,抬眼瞅著他,臉上依然沒有明顯的表情,只是眼光格外的幽深。他將保溫盒放在活動病床上。
蘇澤問:“是什麼?”
“魚湯。”
蘇澤提過保溫盒,蓋子揭開的時候就覺得香氣撲鼻,竟真的是熱騰騰的魚湯。夏亞又從口袋裡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遞給他。
蘇澤接過黑色的襯衫道了聲“謝謝”,令他意外的是這件襯衫竟然是嶄新的,衣領處還掛著品牌的標牌,他扯掉標牌穿上襯衫,扣上所有紐扣,挽起袖口,不鬆不緊,意外地合身。
夏亞看著換上黑襯衫的蘇澤轉眼又恢復成他熟悉的那個黑衣狙擊手,先前有些無所適從的心裡忽然蕩過一絲漣漪,可待到他想捕捉時,那絲波動早已了無蹤跡,唯一能確定的只是,再度看見這個人熟悉的模樣,讓他心緒一片寧靜。
蘇澤坐下來開啟保溫盒,倒了一些魚湯在保溫盒的盒蓋裡,遞給夏亞。
少年有些錯愕:“我已經吃過了。”
黑衣的青年“哦”了一聲點點頭,想了想,還是將那隻碗遞過去:“那你陪我喝吧。”
很冷的聲線,但是一點也不冷酷,似乎拒絕了也沒有關係。
夏亞接過了魚湯。於是安靜的救護車裡,黑衣的青年和黑衣的少年就這樣對坐著,一言不發地喝著魚湯。
蘇澤喝著魚湯瞥了一眼夏亞腳下,少年換了一雙深藍帆布的板鞋,應該沒有內增高,他默默收回視線,邊喝湯邊心想:長高了麼?
窗外傳來陣陣高聲嬉笑,蘇澤朝車窗外看去,只見藍傲文的手下三五成群地圍在某處,有兩名男子正對著地上小解,周圍調笑聲不斷,小解完的兩個男人一臉舒爽地轉身離開,蘇澤這才從人群的縫隙中看見那地上竟赫然埋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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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下車後擠進人群,低頭看著被埋進土裡,只露出一個頭的男人,刀疤男此刻被剜去了眼珠,只留下兩個碩大的血洞,他差點都認不出來。承受完又一輪羞辱的刀疤男,似乎察覺到什麼,腦袋動了動,喉嚨裡發出嗚咽不明的聲音。
自帶冰山氣場的狙擊手驀然出現在這裡,與周圍有些格格不入,圍觀的男人們面上不禁都有些掃興,直到LEON走來,厚重的黑曜石大刀一刀插入刀疤男的頭顱,了結了這場無休止的羞辱游戲。
“LEON,下手太早了點吧,首領還沒說可以殺他。”被濺了一褲腳血的男人不無抱怨地道。
“我自然會向首領交代。”LEON笑道。
混血男子雖然在笑,笑容中卻有一股暗暗的邪氣,男人聳聳肩膀沒再多言,圍觀者們也一個個敗興散去。LEON轉向沉默寡言的狙擊手,笑容又恢復了昔日的灑脫:“恢復得不錯。”
“提前殺掉他沒有關係嗎?”蘇澤問。
“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這就要賭首領的心情了。”LEON抱臂笑道,話雖這麼說,卻似乎並不以為意,末了望一眼遠處的白色拖車,“你要去見他嗎?不過他這會兒可能還沒醒。”
蘇澤跟著看過去,白天的車隊營地十分忙碌,而那輛拖車遠遠地停在角落,方圓二十米的範圍內無人靠近打擾。一次性輸了900cc的血,當然不可能還活蹦亂跳,當然不可能再做到當他一睜開眼就能看見那傢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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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車的車門半掩著,蘇澤推門走上去,車裡的百葉窗拉得嚴嚴實實,車廂裡靜悄悄的,蘇澤走進最裡面的臥房。靠窗的床上,蜜色捲髮的青年靜靜地趴在白色的被褥上,身上雪白的襯衫睡得皺巴巴的,衣襬都不規矩地爬到了腰上,露出光滑緊緻的後腰,一頭蓬鬆柔軟的捲髮遮住了藍傲文半張睡顏,蘇澤還是分辨得出他略顯蒼白的臉色。
藍傲文並沒有賴床的習慣,他能睡到現在,必定是真的很虛脫。蘇澤在臥室門前駐足,想要走進去,又怕吵醒他。其實就這麼看著也不錯,陽光被輕紗窗簾磨去了稜角,極盡溫柔地將裹著被單的青年籠在一團柔白的微光中,不說話時的藍傲文,美得就像神座旁光芒萬丈的大天使,只是,蘇澤在心中苦澀地道,恐怕是最反叛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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