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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希望我幫忙,所以由我負責點穴算時辰。」
何平忍不住問:「今天台風就要來,沒問題嗎?」而且這裡又在海邊,確定今天下葬不是很困難?
魏孟亭被這麼問也頓了下,像是要安撫自己一樣,說:「我跟師父討論過了。用最精確的河洛玄機算的,一刻一刻挑選。」
「初出茅廬的地理師呀……第一次是最重要的,不管你多有天賦,要是不成就代表沒這天命。」
魏孟亭看了陳初一眼,正經八百道:「我曉得。」
「颱風天喔。」何平也說。
「嗯。」
那些長輩果真開始擔心起來,紛紛竊竊私語。
「有沒有問題啊?」
「信那小子沒問題嗎?」
「還那麼年輕就說要當地理師,實在……」
「到底是懂不懂啊,是颱風天耶。」
午後風雨交加,大家的傘都快開了花,狼狽不堪,魏孟亭表面鎮定,心裡其實有些擔憂。那些人的抱怨跟質疑越來越刺耳,何平聞著從海上來的風,心裡感到悶悶不樂,一些不太愉快的記憶像水底沙塵般揚上來。
如果自比水溝,何平覺得現在心裡相當濁亂,但他很快壓下那些感受,拿了冬瓜茶遞給魏孟亭:「給你這個解渴。」
魏孟亭苦笑:「謝謝。」
「別擔心。我覺得你有天命。」
「你覺得?」魏孟亭斜瞄他,笑得很含蓄。
「呃、嗯,對啊。我覺得啦。」
「借你吉言囉。」魏孟亭像是恢復信心,撐起傘走到隊伍前交代幾句,時間一到,風雖然還是很大,但是雨彷彿有無形的手撥開一樣,隊伍之上的雨變小,鄰近地方仍是傾盆大雨。
被撥開的雲層間,太陽和他們打了照面,光束明顯落在隊伍間跟著靈柩緩緩前行。出村之後還有好幾里路得走,沿路風雨依舊,只是避開他們行列尾隨,有如天助。
陳初和何平已經先行離開,坐在林大姐的車上,遠望陽光宛如探照燈一般照護著某群人慢慢登上山頭,一直到魏孟亭點的風水穴去。
「是個很堅強的孩子。」陳初說。
「其實他很難過吧。」何平多少能想象那種無奈與悲傷。
「也許。」
林大姐置身事外哼唱流行歌的旋律,陳初也靜靜望著窗外,和來時一樣。雨幕之間,何平覺得自己看見某種東西掠過眼前,他在後座緊貼著窗子專心往外瞅,雨越下越大,已經看不見外面景物輪廓。
沙沙——刷沙沙——
有個慘白的人形飛逝。何平屏息注視,吐息在有冷氣的車內玻璃形成薄霧,他覺得有東西在外面追趕。
車窗在他眼中佈滿水,視野一下子被放大,猶如置身海中,他彷彿看到朱莉娜正在水裡不停踢著腳、划動雙臂,她樣子猙獰而可怕,就像面部多蓋了一張別人的臉。
「怎麼了?」陳初的聲音打斷何平凝思,何平心有餘悸瞪著那面窗玻璃,兩手開始翻找手機。
「我有些不放心我朋友。」
林大姐瞄了眼後照鏡,咋舌:「冷氣不夠強嗎?你怎麼全身汗啊?」
「沒,冷氣夠強。」何平抖著手找出朱莉娜的手機號碼撥出,響了很久沒人接,不管撥了幾次都轉進了語音信箱。
「陳袐書,我剛才好像看到我朋友出事。」
「你是說那個青梅竹馬?」
「對,就是她。」
陳初為難的說:「這關恐怕她得先自己闖。」
「沒別的辦法?」
林大姐提議:「你不是有個搭擋。」
「刑玖夜!」何平擊掌道。
此刻,刑玖夜又和那票名符其實的賭鬼湊在一起。
小電視上的陰間氣象報導,畫面上氣壓畫著三隻龍歡樂卷卷卷的畫面。
風騷女鬼叼著煙管,笑說:「唉唷,龍王家的小孩好可愛,一次跑來三個。」
「還好我們這裡影響不大。」大頭牌友說。
「不對吧。萬一有什麼災情還是很麻煩。」禿頭牌友摳著腳丫插話。
「反正忙的又不是我們。」
這些鬼擠在刑玖夜家裡吵嚷著,輪到刑玖夜有動作,他冷麵如常表示:「莊家連一拉一……三臺……」
其他鬼:「欸欸。」
他們遲疑並沉默下來,面面相覷,這鬼術士剛才,是在講冷笑話嗎?
第六章 海流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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