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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吹來一陣風,梅花已謝,早春別的花開得卻好。大皇子微微一笑,掙開他的手,揀起一本摺子看了起來。
如此,大皇子與那三人見面的機會倒也不少。狀元照舊不待見他,決計不與他說話。榜眼垂著眼,對誰都很冷淡。探花正與他相反,一張臉笑嘻嘻,閒暇時還喜歡問大皇子關於素國的風土人情。皇帝私下問過大皇子對於三人的看法,他道:“狀元易懂,榜眼難測,探花卻最可疑。”
天氣一日日暖和,冰雪消融,花園裡的湖中復又游魚成群。大皇子憑欄餵魚,晨光照在他的側面,勾出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我趴在他腳邊似醒非醒,忽聽遠遠有人跑來,大呼小叫:“殿下,皇上宣您去御書房!”
大皇子猛然回神,吃了一驚,“出了何事?皇上今日下朝怎麼這麼早?”閹奴搖頭,“奴才不知。”大皇子撫了撫我的耳朵,“老虎,我們走罷。”
待到御書房,侯著的閹奴卻將我們從後門領入內室,道皇帝囑咐暫時不要露面。書房裡聚了不少臣子,均是朝中要員,似在議論一樁急事。大皇子只聽了三兩句話,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抬頭,看見他握了雙拳,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外面的人尚在繼續,不知誰稟道:“皇上,長河氾濫,受災最重的還不是南岸,卻是北岸素國的地界。”立刻有人斥道:“大人此言未免不妥,世上早已沒有什麼素國,如今均是我朝地界。”又有一人道:“但朝中庫銀有限,不可能同時救災……恐怕總要有所取捨。”眾臣難以定奪,爭論不休。皇帝將眾臣屏退,只留了狀元三人在書房,把大皇子叫了出來。
“你——!”狀元差點遏制不住就要發作,皇帝冷眼看他,轉頭向大皇子道:“阿沼,你怎麼看?”大皇子動了動嘴唇,一時竟沒有說話,狀元哼笑道:“他在素國也就是個沒有實權的擺設,皇上問他豈非白問?”大皇子起身走到桌邊,取了紙筆,略一沉吟,下筆塗畫起來。我見過他寫字模樣,寫得飛快一氣呵成,連墨跡都沒幹,拎起那張紙在眾人眼前,“長河從西往東流,南為褚,北曾為素。南岸流經三州七府,北岸流經五州十府,孰輕孰重,一目瞭然。”他在紙上畫了長河,沿岸城池一一標出,密密麻麻,中間畫了一個叉的地方,正是如今已然氾濫之處。
御書房眾人一時無語,皇帝蹙眉道:“無論是南岸還是北岸,國庫都無法同時保證那麼多地方,況且——”他從大皇子手中取過筆,接著向下畫,長河繼續向東,便是北岸素國與薪國交壤的界線,“你明白朕的意思麼?”大皇子不說話,探花嘆口氣道:“乾脆一氣將洪水引到薪國境內麼?真是一條毒計。”
大皇子看著皇帝,緩緩道:“我有辦法。”眾人一齊將目光轉到他臉上,狀元忍不住道:“你有什麼辦法?”連榜眼也坐挺了身體直直看他。大皇子接過筆,在北岸中游和下游畫了兩個圈,“這兩處分別建有水閘,是兩三年前的事了,皇上可能不知道。若開閘放水,將長河水引入兩條支流,想必可緩解洪水。”
皇帝頓了一頓,“若真有這兩座水閘,朕為何不知道?朕讀過素國的官籍,連那上面也沒有記錄。”大皇子道:“水閘在深山裡,不為人知。素國官員向來懶散,不肯實地探查,就算不知也不奇怪。”狀元道:“那你怎麼知道?”大皇子無奈一笑,“因為是我帶人建的。”
狀元不可置信地張了嘴,探花目光一轉不置一詞,榜眼冷冷看著大皇子,手指緊緊搭在椅子上。皇帝道:“阿沼,你回去把地圖詳細畫出來,朕再作定奪。”
第34章
是夜,大皇子伏在桌前畫了許久,皇帝從身後走近他,環住他的肩,“阿沼,今日已經晚了,明日再畫。”“好了,”大皇子放下筆,臉上有些疲倦,“皇上請過目。”
皇帝將燭燈拉得近些,靠著他細細看了。燭火晃動,映在他的臉上,一片明滅,良久緩緩笑道:“阿沼畫得真好,不但有地圖,還有水閘的構圖。”大皇子輕聲一笑,“皇上若是信了,便可派人去查實。”皇帝放下圖紙,嘴唇貼在他的耳畔,“阿沼可真會藏拙。這兩座水閘地勢偏低,現在放水,的確可起到疏導之效。但若夏天雨多的日子刻意儲水,一旦開閘,水倒灌入長河,倒黴的豈不是南岸?”
大皇子略閉了眼,睫毛輕顫,卻不否認,“事到如今說什麼都遲,我修它們之時的確另有居心,現下用來救洪也沒什麼不好。”皇帝笑道:“朕越是與你相處久越是在想,素國若是早一些交到你手中,若是朝中沒有那些妨礙你的人,朕出征素國,必會有趣得多。”大皇子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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