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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都是歸處。”
“刻意安慰人的話聽起來很刺耳。”玄清簡直刻薄到不知好歹。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啊;有吃有住總勝過滿山亂跑。”玄清只是提了提嘴角,就彷彿午夜間驀然開啟的美夢,花火衍生,罌粟怒放。
不管什麼時候都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可惜他不是女人,嘖嘖……就他這個長相,和尚見了都想還俗。
“玄清啊,你真是太不可愛了。就算不感激涕零至少也說聲謝謝……”
“有人來了。”玄清忽然扭頭望向山下雲海與瘴氣交接的地方。
從兵器與鐵甲相互擦刮的聲音看來應該是官兵。
月出東山,倦鳥歸巢。這種時候上門,必定沒什麼好事。
“怎麼辦?”
玄清利落的一個翻身藏到了巨石後面:“躲起來。”
“躲在那種地方就想讓人找不到你,你當別人是瞎子還是傻子?”
“那就下去。”
“去哪?嗷……”話音未落,他已經被玄清踹下了水。
之前光看見他在這淘洗,想不到小溪下面的水潭居然也有一人多深。沉在水下仰頭朝上望,正好看到明亮的月華籠罩在水面上,把這水底的小小空間染成恰似厚重琺琅彩般的墨藍。
雖然隔著一層粼粼波光沒法看得很真切,但水面上人影憧憧,全是謹王府黑甲驃騎的衛士。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劉揚帆對何蘇葉的脾性瞭解得再透徹不過了。要不是何蘇葉溜得夠快,這一夜襲肯定能把他抓個正著。
這潭流動的溪水倒是好物,人藏在水下氣息任何氣息都能被完美的隱藏起來。
但也有個最大的缺憾——這種隱藏總是相互的。
上面的人影人聲逐漸都消失了,但被水隔絕之後,上面的人察覺不出他們的存在,他們也沒辦法探知那些人到底走了沒有。
蒼魘自己倒無所謂,實在不行了還能暫時龜息,玄清跟他這麼耗下去一定玩完。
“嗚嗚……”玄清按著自己的喉嚨,看來已經支援不住了。
蒼魘想拖著他朝上游,又被他堅決的拽了回來。
看來他是寧願淹死也不願意落在別人手裡。
死在別人手裡好歹還算烈士,莫名其妙淹死頂多算個白痴。
蒼魘從水底拽了塊石頭,從背後給了他一下。
咚的一聲悶響,玄清轉過身來,用死不瞑目的表情望著他,腦袋頂上升起一道血線。
這個表情真不詳。
蒼魘從水裡冒出頭來,那些衛士果然已經去了另外一邊搜尋,他費勁的把玄清拽出來,嗖的一聲躥上了溪邊的大樹,靠著最粗壯的枝椏坐了下來。
剛才那一下砸得不重,但是玄清腦袋上血汩汩奔流得跟噴泉似的,脫下衣服按在那傷口上,血才算是漸漸止住了。
山間夜風冷得刺骨,玄清的體溫很快變冷。
劉揚帆出身崑崙,如果周天運轉來禦寒,立刻就會被發現。
要是玄清真一命嗚呼駕鶴西歸,估計就是入了土都要詐屍出來找他報仇。
“對不住了,比你給你收屍,還是和你拌嘴來得痛快。”
解開被溪水沾溼的衣衫,玄清的身體展露無餘。一身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白玉,但完全不同於女子的細膩。和上次不小心撞見的一樣,是病態的瘦削。
扶著他的頭,攬在肩上。
停在指尖的脊背瘦弱得都能摸得出骨頭清晰的痕跡。
把那一點點幾乎無法察覺的餘溫和令人心疼的驕傲就被團團抱在懷裡,就好像有些什麼無法抗拒的東西涌入了骨血。
“冷……好冷……”玄清主動摟著他,一直憑本能朝能獲得溫暖的軀體靠過去。
玄清是驕傲的。
即使是在他最脆弱的時候,也從不曾有半分卑微的樣子。
從不渴望得到什麼,所以什麼也不會失去。連靈魂都是這樣只滑掠過膚血卻不要骨肉的冰涼。
如今他的矜持和驕傲,都被蒼魘一石塊砸到了九霄雲外。
“別……別靠過來,樹枝要斷了……嗷,別摟那麼緊……”樹枝嘎嘎作響,就是在萬壑松風的環境下也顯得太過劇烈了點。
玄清的氣息太過靠近,就像是昨夜和他開玩笑時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距離。縱使心裡覺得沒什麼,身體卻記得他昨夜帶來的亢奮和幾乎撥亂理智的蠱惑,只能念著《太上虛無自然本起經》來抵禦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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