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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你。”
“永遠……陪著我嗎?”
訣塵衣無聲的點頭,蒼魘看到他的眼底微微有水光正在慢慢的凝聚。
“……師父,我想吃桂花糕,想吃桂花糖,還有大樹底下埋的桃花露,我睡著的時候,你不要偷著喝……”蒼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再次沉沉的酣睡過去。
那些法力構築起來的幻境瞬間崩塌,窗外只有無底的黑洞,洞底彷彿有無數手臂在招搖,有金紅耀眼的血海在翻沸。迎面刮來的風腥臭無比,熾熱的氣息彷彿要把一切生靈全部烤乾。在彼端那些翻沸的金紅色血海里不斷傳來火焰爆裂的轟鳴和層疊起伏的哀號哭訴,源源不絕,振聾發聵。
根本就沒有什麼水月洞天,有的只是地獄血泉和魔界通道。
睡夢中的蒼魘嘴角浮起一個釋然的微笑。
他知道逃亡不過是訣塵衣給他的假象,因為崑崙那一役,是他們輸了。
魂刃切斷他胳膊的時候,靈虛子已經悄悄把引魂鼎加諸在他身上。
引魂鼎可以喚出一切附身妖物,也就是說它正在逐步將夏蒼穹的靈魂與昭龍的身體分開,一旦完成,二者都無法獨存。
他自己註定只能步步走向衰亡,訣塵衣若拋下他,必定可以逃出包圍圈,甚至還能成為真正的天下魔君。而他到底選擇了蒼魘,放棄了天下。
即使再一次被鎮壓在崑崙之下,蒼魘卻並不覺得太過痛苦。
因為這一次他並不孤單。
就算是夢吧,有花有酒有師父,起碼也是個美夢不是嗎?
《神州勘魔記》有云:中州慶曆三十八年有妖星降世,時魔君趁虛而入妄圖打通魔界通道,遂率昭龍等妖魔群出作亂。崑崙一役,血雨遍地,生靈塗炭。幸有崑崙仙師靈虛子坐鎮生擒之,顧念上蒼有好生之德,使投入崑崙之下以火泉封死,永不得再入人世為禍。初時魔君座下昭龍仍時常撼動崑崙,雪崩頻仍。半載有餘,此虐畜力盡而死,崑崙始得安寧。
輪迴中月華起天邊
滿載過多往事萬籟空未眠
紅燭香冷為誰留低吟淺唱數流年
思平生為他說盡謊言
“夏彥,醒醒,醒醒……”
夏彥察覺到身邊有人正在輕輕推著他的胳膊,瞬間就像被火燙了似的驚得直跳起來,喉嚨裡擠出一陣快要窒息般的呻吟。
他發出的聲音其實並不大,卻還是成功吸引了劇場內所有觀眾的注意力。
舞臺上擺的是客棧的佈景,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稚嫩的聲音唱著生死怨嘆的調子:
冥河花搖曳一盞彼岸荼蘼
指引著魂魄遺忘了是非
浮名散 忘川畔一人獨徘徊
埋葬了思念又一生忘記你是誰……
夏彥趕緊朝四周點頭致歉,忙不迭的重新坐回座位上。
“看這麼緊張刺激的劇目居然也能睡著。”陳奕伸手擦去了他剛剛睡出來的口水,眼裡滿是寵溺的意味。
“這什麼現代仙俠狗血互動劇……”
“是現代仙俠概念互動劇。”
“管它是狗血還是概念,這貨太TM文藝了,我實在欣賞不了,求放過!”夏彥無意識的捂著左臂,夢裡那種根本不屬於他的疼痛好像真的在他身上出現過。
“那你先回去吧,冰箱裡有現成的飯菜,古典文學概論的論文明早就得交,別忘了。”陳奕嘆氣,“這門課你已經重修過一遍,別再胡鬧了。”
“那有什麼,反正你的課我願意上。有本事就永遠別讓我透過,一口氣重修到地老天荒。”夏彥得意的朝他拋了個媚眼,“是吧,陳奕教授。”
“你還是放過我吧,別害我丟了年終獎。”陳奕輕輕的提著嘴角,眉眼裡卻顯露著真實的笑意。
就好像劇院裡那昏黑黯淡的場景忽然開始色彩斑斕。
夏彥壓低聲音在他耳畔低低的說:“陳奕,我剛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什麼夢?”
嗅著陳奕身上清淡的檀香味,夏彥又有種正在做夢的遊歷感:“我夢見我是個很不成器的小道士,你是我的師父,你那個長得超讚的朋友是鬼王,隔壁班那倆小子是我的朋友,還是一個死娘炮一個臭脾氣,哈哈哈……對了,咱們校長是一條老大老大的鯰魚精……”
“聽起來有趣。”陳奕的笑容那麼好看,彷彿冰天雪地開成萬千花海。從第一次在校園的桃花樹下邂逅,他的笑容就像噬骨毒勾魂計,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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