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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偷跑到哪兒胡鬧去了?”老桃翁把掃帚翻過來拄在地上開始數落,“你師父去接你,居然也弄得一身血。問他他也不說,我還當你出了意外回不來了。”
“您老別那麼烏鴉嘴行嗎?”雖然他幾番出生入死,差點是真的回不來了,可這話聽起來真是不吉利。
“行行,那不說了。你回來就好,我回屋歇著去了。”老桃翁朝煙管裡又添了些菸絲,滿面都是疲憊倦怠之色。
“等等,我師父又閉關修行啦?”
“修行?他傷成這樣,還修什麼行。他這是療傷。”老桃翁道,“你不在身邊,老翁我一大把年紀還得拿把掃帚在這兒護法,你說你這是造的哪門子孽……”
訣塵衣的修為這麼高,即使是被蛹乙附身留下的傷對他來說本也不算什麼。就連蒼魘這會兒都能活蹦亂跳了,他怎麼還會……
蒼魘腦袋一熱,直接就衝進了洞裡。
從小到大,師父在他眼裡都是最強大的存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化光為劍指劃為符,無論是什麼精怪魍魎都敵不過他。六大派之內,即便是人數較少的極樂宮也有數萬弟子,而僅有三個人的水月洞天仍能佔得一席之地,只是因為訣塵衣。
只他一人,足以睥睨天下。
幽暗的璇璣洞內沒有點蠟燭,蒼魘適應了好半天才終於看清訣塵衣現在的樣子。
雙眼緊閉,面無血色。
因為面部過於蒼白,所以嘴唇微微泛紫的顏色就更加觸目驚心。
像是中了毒。
衣襟和蒲團旁邊都是血。
“師……師父……”喊了好幾聲,訣塵衣仍然毫無反應。蒼魘立刻想到了分別之前訣塵衣把他從神遊的惡魘中拖回來的情景。他出來了,訣塵衣卻沉了下去。
好像是生死訣別,萬劫不復。
蒼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龐。
廋削得很厲害。
面板只餘著最後一線餘溫,好像隨時都會消逝。
訣塵衣終於睜開了雙眼。
第一眼看到蒼魘的時候好像並沒有意料當中的驚詫,乾裂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也難怪。
就算是天塌地陷估計他都不會露出半點驚詫的表情吧。
“師父,你渴了是不是?我去打水。”蒼魘剛想轉身,卻被訣塵衣拽住。
潤涼的手指撫上額頭,微微的麻,微微的癢,細膩柔軟的觸感帶著虛弱的潮熱。
“我不是鬼,我還活著。你摸摸,還熱著。”蒼魘抓著他的手貼在了臉頰上,笑得眼淚都快落下來,“我還沒好好孝敬你呢,怎麼敢這樣就死了?”
訣塵衣點點頭,又搖搖頭。
嘴角帶著笑。
“嗨,早知道就帶兩隻鴆回來給你補身子了。”蒼魘見他微笑,心裡立刻鬆了一口氣,“那你等著,我和老桃翁去做飯。”
胳膊又被拽住。
訣塵衣被他的力道牽扯著身子一震,立刻翻湧出一口黑紅色的血。
“師父,你怎麼了!”蒼魘連忙過去扶他。
訣塵衣倒在他懷裡,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檀香的味道。血的味道。還有……邪氣。
那股再熟悉不過的,屬於姽嫿的邪氣。
蒼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忽然間明白了。
難怪這股邪氣再也沒有出來作祟,原來是是被訣塵衣溶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靠自己的修為來試圖淨化它們。
姽嫿的修為還在他體內,邪氣卻不在了。
就是父子之間也未必有這樣的寵溺。
一直都是這樣。他闖了禍,卻讓師父替他受罪。
“師父,徒兒錯了,這回我再也不亂跑了,再也不闖禍了,我再也……”蒼魘抱緊訣塵衣,心疼得渾身發顫,“你別死,千萬別丟下我一個人……”
訣塵衣顫抖著嘴唇,眼神恰如將死之人開始逐漸渙散。
顫抖的手指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被殭屍抓出來的新傷一陣緊似一陣的痛。蒼魘生怕這是迴光返照,反過手來緊緊把他抱在懷裡:“師父,你別死!求求你了……別死……”
懷裡的訣塵衣似乎積攢了全身的力氣,嘶啞的喊出一個名字:“青城……”
蒼魘就像當頭捱了一記雷擊。
青城。
師父在這種迴光返照般的彌留時刻喊的名字不是蒼魘,而是夏青城。
“師父,我不是夏青城,我是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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