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熟人,結果蒼魘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劉……”
一正一反兩個身子,兩張死人般鐵青的臉。
殭屍一樣無相無常沒有絲毫感情的黑白骨。
黑白骨沒有邪氣,他的存在就是徹底的無。
所以即使他在這麼近的地方望著劉揚帆亦不會被察覺出來。
蒼魘捂臉。
避過了倪戩,卻躲不過黑白骨。
今晚註定要見鬼。
但是劉揚帆和黑白骨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貓膩?
那一個跟漏氣似的劉字,喝到半醉的劉揚帆沒聽到,屋簷下的黑白骨反而聽到了。他緩緩扭頭,卻只能有一張臉面對著蒼魘。兩張臉相互爭奪著能正眼看人的機會,一眼看上去就跟臉皮都要被扯破了一樣,怎麼看怎麼驚悚。
蒼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立刻離開,什麼都別說。”黑白骨沒有一絲活氣的聲音直接在蒼魘腦子裡響起。
蒼魘拼命集中精神在腦海裡碎碎念:你聲音太大了,你聲音太大了,你聲音太大了……
黑白骨當然沒有表情,但是從他更加僵直的身體看來他果然還是聽見了。
“我不想把你扯進來,快走。”
“為什麼?我們很熟嗎?很熟嗎?很熟嗎?”蒼魘一愣,於公於私他跟黑白骨都沒到有這種值得替他著想的交情吧。
“滾。”
黑白骨動怒了。
他居然動怒了!
蒼魘直瞪著他,表情比看見妖星從天而降還要驚詫。
“不走?那就死。”黑白骨忽然一揚手,陰森鬼氣直朝面門襲來,也不知那一線令人汗毛倒豎的鋒芒到底是殺氣還是實物。
蒼魘還沒來得及拔出問仙就聽見接連三聲刺破皮肉的聲音。
劉揚帆伸開右手擋在他面前,三根尾巴上繫著黑線的金針自他手臂當中貫入,針針正中大穴,血流如注。
金針?
在蒼魘的記憶裡,鬼王宗上下都是不屑使用武器的。
而慣用金針作為武器的人只有一個。
何蘇葉。
“那麼多年沒有踏足師門,沒必要剛回來就要血染崑崙吧。”劉揚帆抬頭望向黑白骨,衣袍上侵開的血色放佛花朵正在他身上綻放,“師弟,冤有頭債有主,你我之間幾十年的恩怨也該清算了。”
“師兄,這小子的命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用身體為他抵擋?”黑白骨笑著站起身來,那是何蘇葉的聲音,卻不是何蘇葉的臉,何蘇葉的表情。
蒼魘覺得自己挺蠢的。
既然玄清是倪戩,那麼何蘇葉的身份當然也不會那麼單純。
崑崙棄徒到鬼王宗護法。
慵懶隨性的少年到不死不滅的活殭屍。
何蘇葉所經歷的幾乎是人世間最慘烈的背叛。
“我不是在救他,我是在救你。”劉揚帆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救我?當年我被逐出師門,莫名其妙被追殺,最後變成了災民們口中的一味靈藥,這些不都是你一手操縱的麼?如今戲演到這個份兒上,你居然還口口聲聲說要救我……”黑白骨用何蘇葉獨有的笑聲兀自前仰後合,“可笑。”
他的左手從黑線上一劃,悠閒得好像正在撥動琴絃。
琴絃的那一頭,系的是最重要那個人的性命。
“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劉揚帆的辯駁很單純直白。
他的個性就是這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機巧的言辭連綿的辯駁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如果不是你,又能是誰呢?小師妹?”
黑白骨是沒有眼神的,好像什麼都沒看,什麼都沒聽。
因為他根本不信,也沒打算信。
不知道是黑白骨還是何蘇葉的那個人那麼悠閒自得的笑著,慢慢收緊的手上的線。
劉揚帆沉默著,好像在靜靜的欣賞著胳膊上逐漸擴大的傷口。
“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搶小師妹,為什麼你總是不肯放過我?你就這麼恨我,恨到非要親眼見我魂飛魄散?”他笑得那麼無害,但往往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動了殺機。
劉揚帆忽然握緊了拳頭:“無論你信還是不信,在我心裡,你的地位無人能及。”
黑線幾乎不可察覺的顫抖了一下。
“我不明白。”既然這麼重要,卻又要親手讓他灰飛魄散,豈止是何蘇葉,換成任何人都不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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