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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老桃翁,老桃翁!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開門啊!”蒼魘實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跑去和老桃翁商量。
“來了來了,拳打腳踢的做什麼!”喊了許久,老桃翁總算是來開門了。
“呼,再不開門我還以為你直接睡死了。”蒼魘一步跨進門裡,忽然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大包袱,零零碎碎塞了不少東西,禁不住一愣,“你這是……要逃難?”
“神州天劫,逃到哪裡不是個死。”老桃翁把煙鍋磕乾淨塞在腰帶上,“我打算趁著災劫到來之前到處走走,最後再看看那些許久不見的老親戚老朋友。”
“揹著這麼多東西去?”
“老翁我如今也算功德圓滿,往後就不再侍奉你們師徒倆了。屋後地窖裡的桃花露全都留給你了,省著點喝。”老桃翁也不答他,只顧低著頭拾掇著那個超大包袱皮。
“老桃翁,你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
“那是,臭小子你往後就好自為之吧。”老桃翁連頭也不抬。
“你可不能走,你先去看看我師父啊!”蒼魘抓住他的袖子狠狠拽住,“他先前差點走火入魔,這會兒身體忽然完全康復了,整個人也怪得很,就連性子脾氣……”
老桃翁整個身子顫抖了一下。
雖然老桃翁向來都是膽小怕事的模樣,卻很少真的顯露出恐懼的情緒。
“老桃翁?”
“命運皆是天註定,該來的總會來,由不得人改動半分。”老桃翁重重的喘了兩口氣,“蒼魘啊,你不用太過擔心。你師父受傷之後走火入魔乃至妖星恰好在此刻墜落,這些都是上天註定好的因果。只是從今往後,你要多多小心你師父。”
“此話何解?”他不解釋倒好,越解釋蒼魘反而更是一頭霧水。
“天機洩露太多,只怕我還來不及走完親戚就要被天打雷劈了。”老桃翁扛著大包袱磕磕絆絆的出了門。
“這麼大的包袱,你帶得走才怪了。”蒼魘急忙上去想幫他提包袱,“天都要黑了,又四處都妖氣橫生,不如明天天亮再走吧。”
“對我來說黑夜和白天也沒什麼差別。”老桃翁拖著包袱緩緩走到屋前的水塘邊上,又重重的舒了口氣,“好了,你就送我到這兒吧。”
那一泓淺水靜靜的橫在那裡,波瀾不驚。
水塘裡的白鵝搖搖擺擺的上了岸,沿著竹柵欄靜靜的臥下。
“蒼魘,以你的高貴身份本不該扯進這一場紛爭,但既然來了,這就是你命中註定的災劫。縱使你師父躲不過這場浩劫,我也希望你可以倖免於難。”老桃翁回過頭來,忽然間朝蒼魘重重一拜。
“老桃翁,你這是幹什麼!老桃翁,你快起來,起……”蒼魘想去扶他,手指的觸感卻冰涼滑膩,再也不是人類的溫暖。
嘭!
老桃翁身上忽然騰起一陣白煙,巨大的黑影躍上半空,劃了一道弧線之後重重的落進水塘,站在岸邊的蒼魘立刻就被潑了個透心涼。
定睛看去,老桃翁的衣衫全都落在地上,水塘裡卻有一條巨大的鯰魚正在來回遊弋。
“老……老桃翁?”
鯰魚停在他面前,魚頭大得就像一架馬車,嘴裡不住發出老頭一樣的咳嗽聲,緩緩吐出了兩個字:“保重。”
“老桃翁……你也保重。”
鯰魚重重的一甩尾,叼著大包袱掉頭朝水塘底下猛的潛了下去。
水聲汩汩,水面上不住翻騰著自塘底攪起的水花。
這淺淺的水塘竟然深得像無底洞一樣。
蒼魘站在水邊上發呆,震驚過後是長久的無奈。
照顧他長大的老桃翁根本不是渭州逃難而來的河吏,而是訣塵衣當年在渭州河抓到的鯰魚精。他不但修成了人形,還能把自己的妖氣藏得那麼好,縱使相伴生活那麼多年,蒼魘依然沒察覺到他的真身竟然只是一條鯰魚。
水月洞天的地下水道縱橫交錯,總有一條水道能送它回渭州河吧。
贖完了罪,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蒼魘緩緩抬頭,忽然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訣塵衣,立刻站起來招呼道:“師父!”
訣塵衣的身形剎那間就來到了身邊,就像從草尖上飛過來一樣。
“蒼魘,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我才來他就銜著包袱跑了!”蒼魘迅速橫在了訣塵衣與水塘中間。
“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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