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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師父;你真的沒事嗎?”蒼魘想上去扶訣塵衣,卻被他一揮袖重重甩開。
訣塵衣眉峰一揚,冷冷道:“我沒有準許你靠近我。”
蒼魘窘迫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盯著腳尖跟蚊子似的輕聲哼哼:“哦……”
訣塵衣沒有說話,蒼魘也不敢再隨便打岔。
“那師父你先等等,我和老桃翁去收拾行裝。”兩個人都不說話,再這麼站下去氣氛只能越來越尷尬。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收拾行裝還需要假手他人麼?”
“那……那我自己收拾。”蒼魘知道倪戩的事情令他非常生氣,但就為這麼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訓斥他一頓,怎麼看都是沒事找茬了。
但沒事找茬這種事,根本就不是訣塵衣的風格。
“師父,你……你真的沒事麼?”
“你看我像有事麼?”訣塵衣傷在肺腑,又差點走火入魔,但他此刻的氣色卻是異乎尋常的好,就連尋常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頰和嘴唇都染了緋紅的色澤。
“看起來是挺……挺好的。”蒼魘看得有點發怔,趕緊扭頭就走,“那徒兒這就去收拾行裝。”
“等等。”
訣塵衣每次用這種口氣說話都是準備責罵他,正準備大步出門的蒼魘連忙提心吊膽的轉了回來。
訣塵衣擦拭了一下嘴邊的血跡,第一次在蒼魘面前露出了嫌惡的神色:“這身衣服髒了,你回屋去把我箱子最底下那件拿來。”
“好。”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訣塵衣望了一眼衣服前襟和衣襬上的血跡,忽然間又改了主意,“你跟著我。”
“……是。”蒼魘徹底被他繞暈了。
一會兒一個主意,這樣的多變易怒,和平常的訣塵衣更是一點邊都不搭。
訣塵衣在前面輕飄飄的走著,蒼魘乖乖的跟在他背後,不遠不近。
血色瀰漫,就像一個來得太早的黃昏。
滿溢著邪氣的風掀著訣塵衣的道袍翩然翻飛。
跟在背後的蒼魘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小屋就在近前,門口的樹木長得鬱鬱蔥蔥,顯然此處的靈氣匯聚得比其他地方更加濃厚。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蒼魘,去箱子裡把衣服拿來,最底下那件。”
又來!
“好,我去拿。”蒼魘無奈的走到牆邊掀開了那個半大不小的衣箱,裡面還是往日那幾件道袍,洗得光潔如新,染著檀木箱子溫柔清雅的香。
唯獨最下面那件是白色,月色一樣朦朧的白。
“是這件麼?”蒼魘一個回頭,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訣塵衣背對著他,一顆顆解著腰帶上的係扣。
每松一扣,道袍便自肩頭滑下一分。
訣塵衣的肩頭並不是很寬,就連體形都保持著那些本該隨著歲月逝去的美好。
他彎下腰的時候,長髮總是從肩頭緩緩滑落,如同星河流瀉。
伸手,自耳根撩起髮絲在耳後順在胸前,褻衣領子裡露著一段後頸優雅的弧線。
心頭又開始發癢。
癢到發痛。
蒼魘狠狠的擰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心頭的可怕的sao動沒能減少一星半點。
理智告訴他,此刻他必須逃開,否則就會萬劫不復。
“師父……我……我讓老桃翁來服侍你更衣。行嗎?”
訣塵衣靜默了片刻:“老桃翁只是凡人,這些日子辛苦他了。難得他才歇下,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他了。”
淺醉微醺,清和不爭。
他此時的語氣和往常一樣,但表情卻像是在玩味。
“你出去吧,我自己換即可。”
“是,是!”蒼魘如蒙大赦,放下衣服就飛快的溜了出來。
背後傳來細微得幾乎無法察覺的笑聲。
回頭的時候,訣塵衣正在緩緩把門扉合上。
門縫裡恰恰還露著他的笑臉。
訣塵衣心淡,淡到早已對世間的一切都毫不在意,無所牽掛。所以無論他笑得多麼溫和親切,能從他的笑容裡讀出的感情卻近乎於無。
此刻他只是輕輕的提著嘴角,眉眼裡卻顯露著真實的笑意。
就好像黑白的世界忽然開始色彩斑斕。
蒼魘一陣窒息。
那笑容是極美的。
但那絕對不是訣塵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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