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顧影自憐。
正因他們在接受這個故事時採取的態度和視角,那些其實所致的東西在敘述起來時便顯得異常吃力了。比方說,鹿男對於男人來說,不是簡簡單單的動物,更不是寵物,也許他只能佔去一角沙發、一方地板、餐桌邊的一把椅子,可他就在那兒,活生生地進入他的生活,有血有肉有氣兒,他無時無刻不能看到他,聽見他,想見他。他們的感情並無任何偉大與令人側目之處,朋友、家人、乃至於愛人,這些字眼都可以概括他們之間的聯絡。同樣的,人與人之間必不可少的關心,思念,愛慕,依賴,嫉妒,猜度,和憤怒,那些離國仇家恨前世今生很遠的東西,也一樣維繫著這兩者。
故事刊出三期之後,大老闆給我提了個醒:人們漸漸發現,故事構架還算不錯,但情節毫無進展,他們想看到點新奇的東西,越刺激約好。
我說;可事實就是這樣,你叫我怎麼寫?他問:“這個故事本來就是編出來的,對吧?你就不能把它編得刺激點麼?”
顯然,在這一點上我對我的老闆說了慌。因而為了營造刺激,我力所能及的,就只有帶鹿男上街去砍人了。但若是如此,這本小說就交給李三寫好了,還要我做什麼呢?迫於壓力,我開始胡編亂造了。上午我沉溺於各種幻想之中,下午埋頭苦幹,將上午極富誇張的意淫記錄下來。第二天我開啟電腦,溫習前一天寫的東西,發現它是拙劣到無以復加的。。。一坨屎,就只能將之全部刪去,推翻重寫。整整兩個禮拜,我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整整兩個禮拜,我一個字也沒寫出來。
故事在毫無進展的尷尬境地停滯不前,若不寫下去,人們就會將之淡忘,若寫下去——只要我們兩個不死,它就能像決堤的衝廁水一般嘩嘩不絕。現在,我的頭髮如受了從遙遠英格蘭吹來的狂風一般越來越少,脾氣也越來越壞。加之有李三做範本,我逐漸也變成了一個陰森森的變態男。
我主動讓大老闆跟我通了影片。
螢幕那頭,他見了我像見了鬼似的驚叫了一聲:“你怎麼成這樣了!”
我說我壓力大。接下去我像被祥林嫂附身了一般念念叨叨地開始講述我的煩惱,每一句以“我真傻,真的”完美結尾。待我說完,他只平靜地撕開一罐酸奶,慢條斯理地吃下一半。
“小鬼,你知道壓力是什麼東西麼?你知道煩惱為何物麼?我老婆是基金公司董事長,可現在她正沉迷於網戀,我兒子在操場上點爆竹只為博女友一笑,結果把教導主任最後兩撮頭毛炸得精光,我的主治大夫告訴我,我的肝部長出了葡萄乾形狀的黑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待我?”他頓了一頓,“生活就是一場災難,但我樂在其中。”說完他向我舉了舉酸奶杯,一飲而盡。
正值萬聖節前夕,柴犬打扮成了蒙娜麗莎。
作者有話要說:
☆、11
11。
獅王是一隻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公貓。雖看不見,可一摸到鏡子,就得意得叫個不停,好像在說,看吶,我今天也是如此英俊。晚上吃過貓糧,它便肚子朝天坐下來,尾巴像雨刷似的在兩條後腿間左右猛晃,一邊晃還不忘摸著鹿男的蹄子讓他感受一下自己有多麼厲害。鹿男不甘示弱,笨重地翻了個身,也肚皮朝天地坐下來。不過,等他坐下來,問題就來了:他的尾巴太短,像一撮毛球,根本搖不起來。對於這點,這狡猾的傢伙很快想到了對策——把鬥貓棍夾在兩腿間搖來搖去,同時也讓獅王來感受一下。獅王抓了一下,發現他的尾巴居然和鬥貓棒的手感一模一樣!欣喜之情頓時溢於言表,嗷一聲就撲了過去。
我一看就知道要出事,在一旁喊:“鹿男你當心吶——”義尾已被撲了出去,鹿男估計嚇了一大跳,半天沒動。獅王抱著脫落下來的那節東西,當時就驚呆了,因為我一聲不吭,他也一聲不吭,它就以為他昏死過去了。就爬到他肚子上,一路登鼻子上臉,慌慌張張做起了貓工呼吸。鹿男呼吸道不大好,被舔兩口,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我把遊戲遙控丟在一邊,笑得從沙發上翻下來。
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因為獅王眼睛瞎又臭美,鹿男給它買了不少衣服(他給它買這麼多衣服幹什麼!),一面幫它穿上一面還要介紹說:“這是紅的,有白絨邊,像腎蛋老人;這個是綠的,你前天偷吃了一個很酸的蘋果,就是那個綠色;這件馬甲是湖藍的,你摸摸,是不是很軟。。。”好像它真能懂似的。獅王喜歡毛織物,不大熱衷於絲綢,所以那幾件綢衣都被我裁開來當了抹布使。每當我用那些花花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