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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雜。尹醉所在的萬春劇團雖不大,卻也分得了四個名額。團長念在尹醉年紀雖小,功派卻有,況那唱腔行式一點不像個18的孩子,便特別騰了空兒給他,指定讓他唱《六月雪。
沒來由遭刑憲受此大難》一段。不想曲目一報上去,轉天就接到了電話,說是和永韻劇團的重了。人家是先遞的劇目表,沒奈何尹醉只能改唱出別的。
“那我唱哪段?”尹醉平靜地問,倒惹得李燦國晏然不約而同地瞅了他一眼,這臨場換唱的事最是麻煩,更別說星期五就要上臺,星期三才得信。孰不知尹醉11歲登臺,是在那烏煙瘴氣的環境中一步步淌過來的。別說還有兩天的準備功夫,就是片子貼全衣服換好,那臺底下一句話他就得全套重來。
“我們昨天商量過了,想讓你來段對唱,《武家坡》!”
尹醉笑了笑,這出他是熟的,《紅鬃烈馬》他挑大樑演了不知幾回了,“行,詞都熟,我再聽幾遍就差不多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問題!”李燦國笑著摸摸尹醉的頭,“只是咱們團沒個好老生,所以就叫晏然臨時來頂下腔,他專攻餘派,”
“嘿,你好!”晏然嘿嘿笑著向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孩遞出手去。
尹醉盯了他片刻,也便回了一笑,伸手與他握了握。“你好。”
PS:《武家坡》是《紅鬃烈馬》的一折,說的是薛仁貴王寶釧的故事。^^。。
李燦國見二人互打了招呼,囑咐了幾句就將武家坡的CD交到尹醉手上,匆匆下樓去了。劇團的練功廳往日下午都是尹醉一人使用,忽然多出一個人來,尹醉也不覺有些彆扭。晏然卻早將外衣脫在一邊,腿高高地蹺在椅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四下裡張望。尹醉見狀也不去管他,自顧自放了CD細細去聽。這《武家坡》正是所謂的看家曲目,唱唸俱全,很吃功夫。尹醉雖然不懼,但也知時隔一百來年,無論腔調唱詞怕是都跟自己唱慣的不同,況這次演出份量極重,自己也得提提精神,認真琢磨。
“‘是內親,’這三字咬字不同,調門也略緩……”尹醉正自品味,背後忽地著了一掌,唬得他手一顫,唱詞就掉在了地上。“有事麼?”摘下耳機,尹醉壓著火問道。
“啊?”晏然愣了愣,隨即笑道:“嘿,沒事!就是挺無聊的。”
尹醉冷冷瞥了他一眼,彎下腰去撿起了唱詞。
“你這麼個年紀,不好好上學,怎麼跟這兒劇院混啊?”晏然一屁股粘在了桌子上,扯過耳機在手中上下掂著取樂。
尹醉心中煩躁已極,並不想理他,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又自低頭拿筆在唱詞有異處標點。
“是不是沒錢?咳,這地兒能賺什麼,你當這年頭還有人聽京劇麼?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包你半個小時正掙個幾十!”
誰知尹醉這次卻連個“嗯”字都沒有,索性頭也不抬。晏然自覺無趣,停了片刻,忽然使勁推了尹醉一把,“過一遍吧!怎麼樣?”
尹醉默默盯了他一眼,便站到了廳中央,整了整衣服,側著身子望著晏然。晏然不由一笑,甩下耳機跳下桌來,腳跟才站穩就開了腔。“蘇龍、魏虎為媒證,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
尹醉把手在面前一擋,半轉過臉去,接茬唱了下去。兩人均是口齒清楚,一段西皮快板唱得真如水銀瀉地一般,中間的短句也毫不滯粘,聽來猶如一氣呵成。
一段唱畢,尹醉心裡十分痛快。晏然上下打量著尹醉,“聽你這意思不像初學的啊,我怎麼聽李姨說你才學?”
“才學的程派,以前都是瞎唱。”
晏然撇撇嘴,顯是不信,卻也沒再多問,反而正色指了尹醉的幾處不足。他唱得味足,眼光也格外毒,這幾處正提在坎上。尹醉雖轉程派已有年餘,到底缺了老師調教,見他講得在理,便也放低了姿態向他請教。兩人一個問一個答,不過一下午時光,尹醉已是大有收穫,對晏然的印象也不由緩和了許多。
“喝,這都飯點了,你們幾點演出?”長長伸了個懶腰,晏然問道。
“沒有演出啊,”尹醉一愣,隨即答道:“除了週五的戲曲大會,這周沒有演出。”
“嘿,那就好,走吧!”晏然手腳利落地披上外衣,拽了尹醉一把。
“走,去哪?”尹醉茫然問道,卻下意識穿好了衣服,隨手把放在椅子上的包背了起來。
“走吧!不是說好了嗎!”不由分說,晏然拉住尹醉一路小跑就出了劇團。
眼見晏然一步就跨上了那個樓梯,被慢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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