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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著記憶的主人長時間的凝視,我發覺這種感覺來自那雙眼睛。
那雙眼裡,沒有半分柔情。
我想起他對我說的話,他說他沒有愛過青嬰。
此時此刻透過青嬰的雙眼看著青嬰記憶中的陳麒,這句話,我方才相信。
一幕一幕。
陳麒拿回青嬰手中的散魂之書後魂歸地府時,她抱著那具空殼流了三天三夜的淚。
她苦苦哀求陳麒把她的孩子送還到人世的時候,陳麒幾乎是憐憫一般的看著她。
第一次真正追尋到我,就要撲上去就要得手,我卻被陳麒一把攬進懷裡的時候,她難言的悲傷。
一次又一次親見陳麒在我左右而無從下手,一次又一次失望和絕望。
眼前再次漆黑一片,因為親歷著青嬰的記憶,感受著她心中的痛楚,不知何時我竟然也已淚流滿面。
一雙手無力的纏上了我的脖子。
還不放棄嗎,這個可悲的女人。
我把那隻蒼白乾腐的右手從脖子上拉了開來,按在我胸口。
“結束了,青嬰。”
閉上眼睛,揚起手,將那枚染著我鮮血的槐木釘狠狠的刺透了那隻手上八卦圖紋的中央,木釘穿過那隻本就枯敗不堪的手進而刺入了我的胸口。心臟處傳來一陣麻痺的涼意,方才隨著血液流失出去的物質又湧了回來,伴著胸口的疼痛灌進我的身體裡。
那一瞬間,心中劃過一種蒼茫過境的荒蕪,彷彿天地之間突然空無一人,惟一的執念也只是一個背面,整個世界只剩下枯枝敗葉,雜草叢生。
我想這就是所謂絕望,來自青嬰的絕望,隨著她歸元的的靈魂,原封不動的引渡給了我。
淚水沿著下頜滑落。
朦朧間,我聽到青嬰纖細的聲音。
我只想……借你之身……試一次被他愛著……哪怕一天……一個時辰。
第三十八章
三十八
醒來時,突如其來的強烈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至於白光的來源,僅僅是因為純黑遮光的窗簾被某個自我中心的男人拉開了。
“趕緊起床!”男人轉過身,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神情。
我抬起胳膊架在額頭上擋著陽光,費力地撐開一隻眼睛適應久違的明媚,心裡卻好像空了一塊。
“你哥呢?”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啞。
我手背上、脖子上甚至胸口上,完全沒有一絲受過傷的痕跡,那個詭異的八卦圖案連同以前三條醜陋的抓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如同一場噩夢。
陳麟用鼻子“嗤”了一聲:“醒了就知道找他!裡邊兒呢。”他一揚頭,用下巴指向裡間的小屋。
我一骨碌翻下床,急匆匆跑了過去。
推開小屋的門,裡面照舊是一團漆黑。我點燃離我最近的一支燭臺,回身掩上了房門。燭光搖曳中,房間中央黑色的棺材投下明滅的影子,蓋在畫滿符陣的地面上。
雖然已經知道了陳麒是什麼人,想到他天天睡在棺材裡我心裡還是有點發毛。不過此時我滿腦子就想著趕快見到他,見到他平安無事的樣子,所以沒有猶豫,掀住棺蓋的兩頭就把它推了開。
棺蓋開啟的瞬間一陣冷風帶著陰氣撲面而來,我渾身不禁抖了一下,惟一一個被我燃起的燭臺也隨風而滅。屋子裡整個黑了下來,如同被浸泡在墨汁裡,什麼都看不見了。
“陳麒?”我試著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我俯身下去,想摸摸他是不是躺在棺材裡,誰知道手臂伸下去竟摸了個空。
自打進屋以來我一直認為陳麒就在裡面,所以心裡有底,沒有感到什麼異樣,這一摸空讓人心裡一緊,趕緊回身摸索著想找個燭臺點上。
才走了一步,我鬢角的頭髮不知被什麼蹭了一下,緊接著一股涼氣就吹進脖子裡。
才想起,這間屋子,是連著地府的。
是不是說,我們可以經由這裡進入幽冥鬼界,而那裡的孤魂野鬼也可以從這裡破門而出?
我想起小時候,每逢陰曆七月,鄉里老人都習慣焚香燒紙。
老人說,陰曆七月是鬼月,是鬼魂回到陽世探望親人或者報仇還願的日子,每到七月,鬼門關就會開啟,有親人去世的家庭就要為親人燒紙告慰,而有些惡鬼則會趁機報生前的怨仇,甚至殃及無辜,所以這一個月天黑之後老人都不許家裡的孩子出門。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鬼門關麼?腦海中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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