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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如果沒事,那麼陳麟為什麼也那麼緊張?!看著他胸口的傷我覺得心都涼了一截,雖然沒有血流出來,卻是那麼實實在在的傷口。
如果他能以本來的狀態站在那裡,沒有實體,青嬰的那一下是不可能碰到他的,但是他答應過我……
“今後絕對不會讓你摸不著我了。”
“那女的你自己應付吧。”陳麟甩給我一句話,扶著陳麒走了出去,出門前陳麒回頭想對我說什麼,卻沒能說出話來。
兩個人一離開,整間屋子都暗了下來。
後頸一陣涼風,那詭異的嗬嗬聲響不失時宜的響了起來。我往前邁了一步,腳尖踢到了那口棺材,隨即一隻乾枯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
就像一切一切的開端,那個沒有月亮的初五夜晚。
是呢,今夜,正是七月初五。
我攥了攥手裡那根黝黑的槐木釘。
青嬰,是我跟你了結的時候了。
第三十七章
三十七
我攥了攥手中黝黑的槐木釘,看著那隻慘白乾枯的手。青嬰,到了你我了結的時候了。
寒意從腳踝處傳上來,我能感覺那雙手在我腿上摸索著,慢慢向上摸索著,拖著一具破敗不堪的、散發著陣陣腐臭氣息的身體,試圖攀爬上來。我強忍著一陣陣噁心欲嘔的感覺,沒有動彈。看來這個女人剛才的搏力一擊是她最後的一分氣力,要結束掉她,我知道,很容易。
我慢慢等著那隻隱現出黑色紋理的手、那隻剛剛穿透了陳麒胸腔的手摸爬到我胸前。我手中的木釘已準備好要刺入那裡,從我脖子上傷口中還有血在溢位來、手背未乾的血此時已染溼了木釘表面。
可她卻停下了,只是撫摸著我的腿,那種冰涼黏膩的觸感隔著褲子單薄的布料,久久停留在面板上。
直到一滴水落到小腿上,我才醒覺。
她在哭。
這個翻覆無數人生命魂魄卻殘缺不整的厲鬼,這個曾擁有一張不可多見的姣好容顏卻一生命途悽慘的女人,這個為愛而死為愛而四分五裂也為愛苦苦支撐不散不滅的死魂,現在蜷縮在我腳邊——蜷縮在她靈魂的反面,蜷縮在奪走她摯愛的人的腳邊——在哭。
“你有什麼好哭的。”我如被操縱般木然的喃喃。
那女人動了一動,突然撐起身體,用她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在這樣陰暗無光的環境裡我分明看見兩隻手上一模一樣的八卦紋。
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如同快進的電影畫面,在我腦海中又一次開始迴圈。
死魂池邊,面帶歉然的男子垂手而立,隻字未語,我看到手中一本淡白的紙簿,一頁頁薄如蟬翼,封面上若隱若現兩個字,生死。而正翻到的一頁上,清清楚楚寫著:趙小沫,生,海中金,乙丑七月初五子時三刻。那是我的生辰八字。而“死”一欄,則書無一字。
書頁還在自己翻著,我陸續看到了袁媛,高學輝,毛援朝,甚至武博華的名字,那些我熟悉不熟悉的所有在大井衚衕中死於非命的人的名字,都整齊的列在裡面,標有“死”字的一欄裡,竟有兩個不同的時辰。前一個時辰下面都有一道鮮紅的劃線,後一個時辰則是我所知道的他們的死亡時間。
而那鮮紅的劃線,在青嬰死的時辰下面也划著。
那是無法轉世輪迴的、死魂的痕跡。
突然間我想到一種可能,卻又馬上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太荒謬了,難道說,所有這些人都是有死無生的……難道這些人,都不在陳麟的輪迴簿中?!換句話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只是依青嬰的怨恨所致,僅僅是死魂的殘象而已?
我正想上前確認,突然畫面一轉,死魂池、陳麒都已不見,面前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乞丐。他穿著一身破爛的馬褂,頭髮和鬍子都已經全白了,目光卻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
“明兒個,就別來給我送吃的了,地府的官老爺這就要來收我走嘍。你這個女娃娃也是苦命人,沒別的留給你,這書你拿去,剩下的就看你造化嘍。”老乞丐把一本書交到青嬰手上,轉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我順著青嬰低頭的目光看著那本書,殘破發黃的封面上寫著鬼畫符一般的兩個字:散魂。
還未等我細想,面前的畫面又變了。
那是一隅精緻的清式庭院,院中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那個男人,長辮及腰的模樣多少有些滑稽,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那表情不知為何瞬間刺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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