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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慘然一笑,心想,我要是告訴你,學輝哥的腦電圖顯示異常的時候,他正在醫院不遠處的僻靜小巷裡對我告白,你會把我當瘋子吧?
還沒開口,突然聽到樓道里一陣騷亂,緊接著檔案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警察衝進來對肖蕊說了句什麼,肖蕊的臉色一白,跟著他就跑了出去。
來者說的話我聽到了。
他說,楊隊找到了。
武博華告訴了我事情經過,原來,昨天傍晚老楊和陳麟一起去景山附近處理案子,但後來警隊和這兩人的聯絡就中斷了,直到剛剛,從警隊醫院傳來訊息,有人在護城河邊發現了溺水的老楊,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
“溺水……”武博華神情怪異的喃喃,“聽說隊裡游泳比賽的時候,楊隊年年都拿自由泳第一……”
正說著,他褲袋裡的手機震了,剛接起就聽見肖蕊的聲音:“我在醫院楊隊這兒呢,你跟趙小沫一起過來,就現在,二樓219!”
趕到病房的時候,很多警察都聚在外面了。老楊神情萎頓的躺在病床上,鼻子裡插著管,面部有些不明顯的浮腫,印象裡那意氣風發的形象全然不見。
看到我,他抬了抬手:“小沫過來,別人出去。”
肖蕊和幾個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退到了病房外面,帶上了門。
“我看見她了……”老楊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開了口。
我心中一緊:“你說青嬰?”
“她叫青嬰啊?嘖嘖……勁兒可真夠大的,把我從岸邊一溜兒的就給拖護城河裡頭去了……衚衕裡的事兒都是她乾的吧?你上回跟我說見著的內女鬼就是她吧……可糝人了,大晚上的,我看河溝子裡冒出一個黑乎乎的圓東西,走近了才看見是一腦袋頂兒。我以為是河漂兒(注2)呢,趕緊過去,正對上內張大白臉,嘴張的恁麼老大個兒!一下就把我給拖下去了……跟水裡我也看不清,就一慘白慘白的身子,頭髮老長跟水草似的纏我身上……”
我一邊聽老楊講,一邊想象著當時的場景,後背上一陣一陣發毛。
“陳麟呢?”老楊突然問道,“我記著我沉下去內會兒他也跳下來了,不過是衝著內女的去的,然後倆人一下就沒了……我覺得身子有點開始往上浮,後頭的事兒就不知道嘍……”
“陳麟在陳麒家裡……您還記不記得以前我說過看到的收鬼嬰的男人?那個人就是陳麟。還有陳麒……”說到這裡,我心中一窒,硬生生的哽了一下,“今天上午學輝哥死的時候,他也……我回家的時候,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陳麟說他沒事。”
“高學輝死了?”
“……嗯。”
老楊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誰也逃不過去啊。還真是。”
我愣了一下,身後血氧飽和度與心率的監控儀突然同時警報大作,我慌忙按下了緊急呼叫,門外的肖蕊連同一干警察也都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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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的去世讓整個重案7隊都陷入了低氣壓。回到公安局,肖蕊和武博華分別忙起來,而我很快被帶到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有不認識的中年警察詢問我楊隊臨終前都對我說了什麼。我抬眼看了看他,把老楊的原話避重就輕的複述了一遍。如我所料,他開始以看瘋子的神情看我,接著黑起一張臉打電話,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才又擰著眉頭問我:“這麼說楊隊見你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了,那他幹嘛非要單獨跟你說話?”
我冷冷回答:“誰知道,沒準把我認成他失散多年了親人了吧。”說完拉過筆錄紙胡亂簽上了我的名字,在那警察反應過來之前甩手走出了辦公室。
出公安局之前,我到洗手間去洗了一把臉。
心情真是惡劣到極點,本以為只有住在大井衚衕的住戶才會被詛咒,沒想到連調查此案的警察都難逃毒手。
想來,肖蕊必定是去追查陳麟的下落了。而下一個遇害的會不會就是她或者小武,我的心臟又彆扭的抽搐了起來,冷水澆在臉上的感覺也沒能讓我煩躁的思緒得到一絲的鎮靜。
抬頭時,我猛然看到,鏡子裡,那女人就站在我身後。
我全身的神經又一次繃緊了,直挺挺的立在鏡子前,與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對視。這是我頭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見到她,不一樣的是,她的臉不再猙獰扭曲,再正常不過的表情,只是目光中帶著強烈的仇恨,那被我撕掉的頭皮也還歪斜的掛在頭殼上。除去這些,她的確有一張可以說非常漂亮的容顏。
然而我的那份恐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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