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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過怎麼樣的日子?”
穆煥生明白莫隱的意思,雖然無法說話,也努力翹起嘴角,露出抹含蓄的笑,蒼白無澤的臉上帶上許暖意,唯有依舊纏在一起的眉結帶著無法言說的絕望。
明瞭下的絕望。
看清楚自家殿下表情的莫隱微微怔了怔後,抹了把臉,對殿下揚了揚下巴表示高興極了,原本鋒銳的眉宇也跟著柔和下來。
他握上殿下的一隻手,往唇邊湊了湊,殷誠地印了上去,眼眸微閉地說了句,“殿下最喜歡看梨花,那就種上一片,這樣就可以小酌著去年的梨花釀,觀賞霏霏梨花白了。然後還可以養幾隻雞鴨鵝,開墾出一片菜地,”
聽著對方期盼的語調,穆煥生將頭輕輕擱在他的後背,雖然出不了聲,但還是小幅度地蹭了蹭。
兩人就如互相安慰,卻眼帶絕望的小獸,被除去了利爪,剩下的唯有曝露在黑暗中毫無保障的軟肉。希望暫時的安慰能夠走下去,哪怕只有一絲的生機,哪怕再困難也想換給對方。
一個想著反正都是廢人了,不值錢的命換自家殿下是值得的。另一個則想著反正活不久了,不如給個希望對方,讓他活下去。就這樣,心底明瞭結果,卻努力在鼓勵對方,給予期許的兩人,往密林深處越走越深。
莫隱憑藉著本能儘量躲避著未知的危險,帶著他的殿下往林內深處摸去,卻越來越心驚:風中帶來的殺氣無處不在,毫無疏漏。
他什麼都不在乎了,唯有不確定穆煥生的雙子弟弟,那個如仙人般不管事的五皇子穆君生會不會來救。
莫隱閉了閉眼,放下後背的人,讓他靠上一顆樹,沒有去管那些來不及處理的傷勢,只快速地將渾身要害處用布條緊縛住,最後撕下一縷內襟輕軟地綁縛上穆煥生的雙眼,然後鄭重而緩慢地替他穿上鞋子。鞋一穿好,就見他慌張地抽回小腿,掌下過於溫熱的柔軟一閃而逝。
再次閉了閉眼,快速無比地將嘴唇往他的嘴角印了印,一點即止。
彼此的嘴唇都很乾燥,甚至脫皮。莫隱的是因失血過多而冰涼,穆煥生的卻是因一場魚水與未散盡的藥力而依舊灼灼發熱著。
穆煥生嘴皮顫了顫,卻聽見一聲淺淡的道歉,“殿下,請恕屬下逾越”。
他無法說話,不安地捏著手指,想要安靜下來,胸腔內的心卻跳個不停,根本無法安靜。見掩飾不了了,只得垂下頭,呆呆地將手指捏的泛白。悲涼的眼神在染有血色的布條下誰也見不到,唯有他自己知曉。
這個從來將感情掩飾的很好的莫隱,忽然勇敢了,卻讓穆煥生真正絕望了。
莫隱見到穆煥生因低頭而露出的一截脖頸,上面的幾個紅色曖昧痕跡讓他的眼神沉了又沉,再度無聲地笑了笑,堅毅的面龐上滿是痛心與不捨,他不知道將穆煥生的未來交給五皇子對不對,一顆眼淚混著血色滴下,很快滑入早就四分五裂分不清是血汙還是髒汙的布片內。
被遮住眼的穆煥生並不知曉,聽著布料悉索的聲音,復有四肢被翻折著儘量團在肚皮上,然後如小孩般被抱起。這種姿勢讓他有了很大的反應,嘴裡嗚嗚地嘶啞做聲,竭力想讓莫隱換個姿勢,卻被捏了捏後脖頸,被示意安靜。
但這種揮之不去的屈辱感覺,讓他身體自發地排斥著身後的人,無法控制。直到一聲銳兵出鞘的聲音在後方震動,耳邊也響起一聲啞啞的呼喚方才意識到一切都要結束了。
他摸索著握住莫隱的手,顫抖的手幾乎握不牢,無法出聲之下,大張著嘴吐出急切的字眼,一如從前:
逃,逃,逃的遠遠的,你要活下去,替我活下去……
淚如雨下中很快打溼了矇眼的布條,聽著耳旁響起因眷戀而發沉的聲音:
“我的殿下,知道您名字內的含義嗎?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等待五皇子的救助。殿下,您曾經答應過屬下的,會盡力活下去的,所以請儘量蓄積力量,等會我說跑,你就儘量跑……”。
話音剛落,侍衛的眼角似乎見到了什麼,瞳孔劇縮,運轉著最後一絲內息,粗喘著加快腳下的步伐。而不遠處,越發慘淡的月色劃過一片片幽暗的鎧甲與刀戟,無情的冷光一晃而過。
一聲鄙夷至極的冷哼伴隨著風聲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內,莫隱沒有回應,靈敏地避開一支射來的冷箭,心底只有一個信念,再跑遠些,再遠些,或許五皇子就在前面。
縱然他的殿下排斥這個抱法,依然用身體將人擋的密不透風,避免任何傷害。
只是相對於莫隱越來越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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