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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張巡案是個辦事很仔細的人,決不會忽略蛛絲馬跡,當晚便提了商織羽到刑房審問。我也隨侍在側,保護張大人安全。
“商織羽,聖上親賜蝶形玉佩現在何處?抄沒清點時怎不見蹤跡。”張大人端坐在刑房中的太師椅上,嚴肅地問道。
商織羽手足均被鐐銬緊緊鎖住,身上穿一件骯髒破舊的囚服,赤足散發,跪於地上。他低著頭,平淡地回答:“送人了。”
“說,送予何人?”
“家母隨嫁小廝,紅葉。”
一旁的師爺聞言急忙查閱卷宗,隨後低聲向張大人耳語了幾句。張大人聽後神色一變,厲聲道:“在押犯人中並無紅葉,他躲在何處?你老實交待。”
“三日前,我與他斷了主僕情份,他當晚就離開我家,臨別時我把蝶形玉佩送給他作紀念。”商織羽如實回答。
“聖上親賜之物豈能隨便轉送他人?更何況一名身份低賤的小廝?簡直是一派胡言!”張大人覺得受了愚弄,拍案而起,“本官念你年幼,又雙目失明,本想好言相問。豈料你如此不識抬舉,竟然謊話連篇,看來不用刑你是不肯招了。”
商織羽臉上毫無懼色,答道:“草民並無一句虛言。”
“還敢狡辯!來人,先杖脊三十。”
左右衙役領命,將商織羽摁倒在地,揮動手臂粗的木杖毫不留情的打在他清瘦的脊背上。雖是木杖,頭上卻包著鐵皮,每一棍打在皮肉上都留下一道血印。才十幾棍下來,商織羽背上的衣服就被打爛,皮開肉綻,鮮血飛濺。三十杖打完,他的脊背早已血肉模糊,人也昏死過去。一名衙役拎了一桶鹽水,潑在商織羽身上。因為傷口被鹽水刺激,商織羽痛醒過來。
“說,蝶形玉佩在哪裡?”
“……唔……”商織羽的頭髮被人揪起,迫使他抬頭,聲音微弱,摻雜著呻吟,“……送給紅葉了……”
“還敢嘴硬?”
正當張大人要繼續對他用刑時,我出言道:“巡案大人,屬下以為那玉佩確實在紅葉身上。只是紅葉應該不是一般的小廝,他可能是商織羽的親信,商織羽才會以寶物相贈。據屬下所知,商仲卿八夫人李氏,即商織羽生母,來歷不明,卻身負高強武功。五年前李氏失蹤,下落不明。紅葉以前是李氏小廝,這次突然離開商家,難道是事先聽到什麼對主人不利的風聲,去找李氏搬救兵?”
“照你這樣說,應該查出紅葉下落,一方面可以尋回玉佩,另一方面可以絕後患。”
“大人英明。屬下也這樣認為。”我連忙附和道。
“那紅葉的下落又當從何查起?”
“屬下在江湖中有一些信得過的朋友,可以託他們廣佈眼線,一旦發現紅葉行蹤,就立即圍捕;另一方面,恐怕要從商織羽入手。”
“那就依你之言。”張大人又抬眼看了看商織羽,問道,“商織羽,你可知紅葉去往何處?”
“不知道。”聲音微弱但肯定。
“當真不知?”
商織羽傷痛之下,根本沒有力氣詳細解釋,他也不想解釋,只是說:“不知道。”
張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事關重大,只能嚴刑拷問。幾個時辰之內,夾棍、皮鞭、竹籤、木丁……種種酷刑輪番上陣,商織羽在受刑過程中數度昏迷,又被衙役千方百計弄醒。但是無論怎樣拷問,商織羽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張巡案見再這樣下去也得不出什麼結果,萬一商織羽死了又斷了一條線索,只好先作罷,命人將已經毫無知覺的商織羽押回牢中。
我漠然地看著衙役拖著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商織羽回到大牢,粗暴地把他丟進一間窄小的囚室,鎖上牢門。此時相鄰的囚室有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突然隔著木柵放聲痛哭,看衣著應該是商府的一名丫鬟,商府的僕從在典賣之前也暫押此處的。
“小姑娘,你為何哭泣?是害怕麼?”我隨便問了一句。
“不是。我哭泣是因為見少爺遭受非人的折磨心中感傷。”少女忽然揚起頭,含著淚水的眼睛怒視著我,“少爺是好人,你們為何如此待他?”
“在你眼中,或許商織羽是好人。在旁人眼中,他不是。”我輕蔑地一笑。
“你會後悔的。”少女悲憤道,“天理何在!”
我轉身走開不再理她,她還太小,怎知這世上本無天理,倘若有,也是在當權者手中。我從牢頭那裡問了少女的名字,她叫金歌。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為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後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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