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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瞎不了。”南山鬆了口氣,大山雖然年紀小,但為人十分可靠,狼狽成這副熊樣,讓他隨身攜帶的食物和藥居然也沒有丟。
南山從藥物袋裡翻出一個奇異的小盒子,盒子看起來歷史悠久,大概有些年頭了,南山將藥湊在鼻子下仔細聞了聞:“按住他,融在乾淨的水裡,直接衝傷口。”
棒槌立刻應了一聲,出去取水了。
小芳卻有點擔心:“族長,他能忍得住嗎?”
南山安慰性地拍了拍大山的頭:“忍不住也得忍,忍過了養幾天就好了,忍不住你就瞎了。”
少年大山艱難地點了點頭。
然而應承是一回事,真實施起來是另一回事,片刻後,山洞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南山絲毫不為所動:“按著他。”
袁平和棒槌一人壓住大山一側的身體,小芳抱著他的頭,捂住了大山的嘴,不讓他叫出聲來,藥水源源不斷地從南山手裡淌進大山的眼睛,先是沖洗出了大量發黑的血水,好一會才一點一點變紅變淺。
大山簡直像一條垂死的魚,僵直地打著挺,脖子筋蹦起來老高。
袁平幾乎有點不忍心看:“還不行嗎?還多長時間啊?這怎麼跟渣滓洞灌辣椒水似的?”
他話音沒落,大山已經倒抽了一口氣,暈了過去。
南山沒有理會,手上的動作不停,直到沖洗傷口後流出來的藥水裡只剩下一絲淡淡的粉紅色,他才停下來,扒開大山的眼皮檢視。
那少年的眼睛裡已經沒有血絲了,只是眼球上蒙著一層灰翳。
南山仔細地把藥粉均勻地灑在他的眼睛上,指揮小芳用樹葉包住:“應該沒事了。”
他說完一抬頭,發現褚桓正看著他,頓時有片刻失神,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褚桓的嘴唇上,食髓知味般地流連了片刻。
南山發現自己還想再嘗一次那滋味,而後他回過神來,有些赧然地微微低了頭,不知在對誰解釋:“他還年輕,族裡的勇士們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經驗足了就好了。”
褚桓一言不發地拉過他的胳膊,南山小臂上有一道十來公分長的血口子,剛好是他們曾經綁在一起的那隻手。
不知道是不是繩子斷開的時候,這人死心眼地不知道避著食眼獸的爪子,伸手胡亂摸索的緣故。
南三定定地看著褚桓的手:“不疼。”
族長那眼神實在是失心瘋得太明顯,眼下除了真瞎的大山少年,其他三個人全都感受到了被食眼獸邪光普照般的閃。
棒槌和小芳對視一眼,儘管小芳的女兒都那麼大了,他卻對這種事出奇得不敏感,還懵懂著,棒槌卻不一樣,這個大齡熊人對桃色事件有非同一般的敏感程度,他數個數都數不清楚,賊心爛肺倒是一大把。
棒槌猝不及防地用胳膊肘撞了小芳一下,小芳被他撞得脫口問:“族長,你的眼睛又怎麼了?怎麼發直?”
南山:“……”
棒槌發出母雞一樣嘰嘰的竊笑,袁平牙疼似的捂住了臉,轉向一邊。
南山有些尷尬地站起來,去一邊的小溪邊清洗傷口。
袁平看了看褚桓,乾咳一聲,想要開口問,可是張嘴閉嘴幾次,沒能問出口——他跟褚桓雖然認識的時間很長,但是互相不對付是多數情況,少數情況是各自把對方當空氣,實在沒有親密到打聽人家感情生活的地步。
袁平一方面不想在褚桓面前表現得像個沒素質的八婆,一方面又百爪撓心地想知道,兩廂撞在一起,可把他憋悶壞了,無從發洩,只好無理由挑釁,指著褚桓身上碎步一樣的襯衫和下面一條一條的血口子:“看你這一身星條旗,美分賣國賊!”
褚桓精疲力盡地看了他一眼:“傻逼。”
褚桓站起來,把已經沒法穿的襯衫從身上撕了下來,毫無顧忌地露出一後背溝壑縱橫的血口子,他半垂著眼睛,眼尾修長,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原本斯文得近乎有點禁慾的人忽然就彷彿帶了某種野性。
袁平的額頭頓時神經質地跳了一下,隱約感覺到了記憶碎片中開瓢縫針的疼。
南山正好從外面進來,可他卻並沒有欣賞這種中二又腦殘的暴力美學,他一看褚桓那後背,立刻快步走過來,只覺得褚桓蒼白面板上被抓出來的血痕幾乎觸目驚心。
“怎麼這麼嚴重?”南山說,“坐下,別動,你不知道自己和我們不一樣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從藥包裡取出藥,又用乾淨的葉子盛了水,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