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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林臻陰沉下來的臉,擔心道:“林師父哪裡不舒服,臉色怎麼那麼差勁?”
林臻看向少年,心想自己這是幹什麼呢,怎麼能把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微笑道:“沒事,只是有些熱。”
少年膚色極白,臉稍微一紅都特別明顯,他善解人意道:“已經入五月了,夏天很快就要到了,百錦就是要比其他地方熱一些。”
林臻點了點頭,忽然問:“你是叫……初……”
“初碧。”少年回答,笑得有幾分羞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不敢直視林臻。
林臻笑道:“怎麼名字像個姑娘?”
“在我之前有兩個哥哥,爹孃一直盼著我能是個女孩兒。”少年天真爛漫,竟很是信任林臻,將家底一字不漏地報了上來。
“那你怎麼到蕭陵府上做了侍童?”
初碧也毫不隱瞞,“我大哥被徵去當了兵,兩年前吃了冤案,要不是蕭大人及時相助,早就丟了命。我們一家也沒什麼好回報蕭大人的,便把我送到了蕭府。”
蕭陵,你也可算做了件好事。林臻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看了看將近正午的天色,林臻對初碧道:“走吧,打道回府。”
蕭陵的府邸修在百錦城清桃街頭,坐東朝西,規模比當地知府的府邸要大三倍。官家府宅建築大多相似,沒什麼特別處,料想是蕭陵也懶得去別出心裁些什麼,倒是府裡種了不少桃花,粉的白的,分外妖嬈。
蕭陵喜歡桃花?怎麼他不知道。林臻自個兒倒是一直衷情於桃花,但記憶裡蕭陵向來是對這些花花草草漠不關心……難道是來百錦城後興起了這份雅緻?
正當林臻流連於滿院桃樹,心情愉悅之際,管家齊叔在遊廊喚道:“林公子,你回來了?”
林臻眼皮一跳,回頭看到年已花甲的老管家:“齊叔,難道……又有什麼事?”
齊叔生得矮小,白鬍子一把,他悠悠道:“我家主人臨走前吩咐老奴拜託林公子一件事情。”
“……什麼事?”
“西郊有片林子,近日有個樵夫在那裡看到類似貓的妖怪……”
林臻一聽,便知道後文如何了,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好心情又被攪亂,他忍無可忍道:“蕭陵在哪裡?我要見他!”
老管家倒是淡定,似是對林臻的反應早有預料,卻拖長了聲音,有點賣關子的意味:“主子他啊……”
‘
這大概是林臻有生以來最為氣惱的一次了。
若是齊叔說蕭陵在哪裡哪裡辦公、做生意或是斬妖除魔為民出害,他也便罷了,體諒蕭陵的事務繁多j□j無術。但是,蕭陵竟然在醉花樓飲酒作樂,花天酒地!
饒是他一個外鄉人初來乍到,也聽說過醉花樓——所謂醉花樓,即是東京第一青樓,佔東市最大的店面,高四層,集結了各路美人,也是東京最奢華的青樓,來此消費的非富即貴,奢靡之風,令人唾棄。
但他從未擔心過蕭陵沉溺於風月之中,畢竟他對蕭陵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那個淡漠的少年上。竟未曾料到,不過四年,蕭陵竟也變了性情,學會了風花雪月。
林臻越想越氣,策馬前往東市,不一會兒就到了醉花樓,一路黑著臉,抓了一個姑娘問清蕭陵所在的房間後,氣沖沖地上了樓。
“砰——”林臻一腳粗暴地把門踹開,打斷了屋內悠揚的奏樂聲。
整個房間裡充斥著濃重的脂粉氣味,聞得他不舒服地皺了皺鼻。
他大步流星,繞過屏風,大喝:“蕭陵!”
屏風後坐著的正是蕭陵,眉眼如畫,一派風流。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見形勢不對勁,都紛紛退散。
見到林臻,蕭陵好看的桃花眼彎起了月牙兒,嘴角輕揚,本便儒雅俊秀的面容漾著淡淡的笑容,髮帶松落,烏黑的長髮披散而下,格外多情瀟灑。
他慵懶地倚在榻上,身著一襲寶藍色的長袍,內襟大敞,衣服鬆垮,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和白皙的面板。
蕭陵的淡定與林臻的暴躁一時形成了強烈對比,他斟了一杯酒,遞給林臻,笑道:“師兄也來嘗一嘗吧,可甜了。”
林臻怒火中燒,抬手便狠狠地將那酒杯打落在地,驚得在角落撫琴的姑娘抱著琴,不敢動彈。林臻罵道:“白日宣淫,你小子倒是長本事了!”
蕭陵也不惱,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我在此喝酒聽琴,怎成了白日宣淫了呢?”
林臻懶得跟蕭陵廢話,冷笑:“喝酒聽琴會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