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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之感。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字字如玉珠落在人心上,留下無法復原的塌陷。
聽了一會兒,林臻對女子所唱的詞也大體明白了,不由地有些驚詫。這位姑娘所唱的,並非世俗傳唱的那些小曲兒,而是控訴貪官汙吏的民歌,寓意露骨,字句犀利。
“啪——”這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一個摔碗聲所吸引,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粗獷大漢站了起來,滿臉不耐,“爺來這兒是來喝茶解悶的,誰要聽你嘰歪這些苦悽悽的東西?什麼老鼠啊什麼死啊不死的,你們茶樓是最近死耗子太多了還是怎麼著?”
眾人皆笑,起鬨道:“就是就是,聽著這些,小爺我茶水都喝不下去了!”
“三娘來一首《俏郎君》吧!”
“對對對,《俏郎君》!哈哈哈哈哈……”
林臻皺眉,想要站起來為那位姑娘說幾句公道話,但卻不料女子絲毫不為之所擾,歌聲依舊,箏音潺潺,帶著陣陣涼薄之意。忽而箏聲一轉,掃弦陣陣,如雷霹靂,如亂馬踏蹄。
忽然停下,這便是曲終。林臻在那一瞬似是聽到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如此微弱,卻又清晰。
女子站了起來,徑自走下了臺,背影孤傲。
林臻對她頗感興趣,拉住了一個小二,問道:“小二,剛才彈琴的那個姑娘是誰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她住在我們這兒,靠彈琴討口飯吃,大家都叫她陸三娘。”小二頓了頓,又道,“這姐姐傲著呢,不常跟咱們說話,這都是這個月第二次惹客官們不滿了。”
林臻一聽,更是對這位陸三娘多了幾分欣賞。心想下次帶著蕭陵一起來聽這位陸姑娘彈唱。
‘
林臻回到蕭府時已經申時了,想要去找蕭陵,卻找不到,碰到齊叔一問,才知道蕭陵不在府上了,他去了……
“什麼?”林臻瞪大了雙眼,“你說他又去醉花樓了?!”
“哎喲林公子你聽老僕解釋!”齊叔一看林臻的臉色便知他想偏了,急忙道,“醉花樓出命案了,蕭大人才趕了過去!”
林臻一聽,鬆了口氣,但一聽出的命案,又驚道:“命案?發生什麼事了?出這種事難道不該由知府出面嗎,蕭陵跑去幹什麼?難道是妖魔作祟?”
齊叔被林臻的一長串問題繞的腦袋都暈了,只有簡明扼要道:“死的就是東京的知府,其他的老僕也不清楚,林公子要是想知道就去醉花樓看個究竟吧。”
林臻點了點頭,心裡隱隱有些擔心蕭陵,於是又出門而去。
東京知府死了,那百錦城便全由蕭陵一人掌控全域性,林臻心想自己能幫著分擔點就幫著點。
趕到醉花樓時那裡已經被官兵圍住,幸虧其中有蕭府的人認出了林臻,林臻這才得以進去,上了樓,被帶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整潔乾淨,也沒有濃重的血腥味,淡淡的脂粉氣洋溢在屋內。林臻繞過屏風,便見著了屍體——兩個中年男子倒在床上,衣服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只是稍微有些凌亂,另外還有三個打扮妖嬈的女子躺在地上,與那兩個男子不同的是,每個女子的脖頸下巴都濺滿了鮮血。
蕭陵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靜靜地思忖著,察覺到了林臻的到來,抬頭道:“師兄,你來了。”
並沒問林臻為何而來,因為他早就猜到林臻會因為擔心他而來醉花樓。
因為他知道,師兄就是這麼一個愛操心的人。
林臻問:“這兩個裡哪個是東京知府?”
蕭陵指了指哪個穿綠衣服的,“喏,就是他,王雲磊,看我不順眼很久了。”
明明是這麼嚴肅的場合,但林臻卻想笑,因為蕭陵的語氣,就像是個孩子在告狀一般。他忍住笑,板著臉,繼續問:“他旁邊那人是誰?”
蕭陵冷哼:“皇上派下來的欽差曾澤。這兩人聚在一起,多半在謀劃什麼髒事兒。”
林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兩位朝廷命官死在妓院裡,此事非同小可。他問:“有頭緒了嗎?”
“師兄你看,”蕭陵起身,帶林臻看床上的屍體,“雖然具體的還要等仵作驗完屍後才能知曉,但我看了看,這兩人身上無一處傷口,也沒中毒的跡象,最重要的是……”
“妖氣。”林臻接道,他能在屍體身上感受到微弱的妖氣,“看來兇手是妖了,它吃了這兩人的魂魄。”
“不一定。”蕭陵又蹲下,指著女屍的脖子,“師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