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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咳了咳,笑道:“我哪知道它竟然會下雨?”
蕭陵道:“這雨說下就下,我不都提醒了你嗎?還有,你剛剛為什麼不反抗?”
林臻覺得好笑,怎麼蕭陵反倒像個師兄一樣管起他來了,但只有“嗯嗯”答應著,然後把目光移到陸曦尋身上,皺眉道:“蕭陵,你下手太重了。”
要是普通人被蕭陵這麼踢一下,只怕肝腸寸斷,命都要沒了。
蕭陵冷哼:“死不了,大不了成個全鬼。”
林臻瞟了他一眼,雖看不慣蕭陵冷酷的作風,但心想這畢竟都是為了救他,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走到了陸曦尋身旁將她扶了起來,道:“陸姑娘,多有得罪。蕭陵,快把解藥給陸姑娘吧!不然她撐不下去了!”
陸曦尋聽到了林臻和蕭陵的對話,眼睛直直地看著蕭陵,問道:“你就是國靈侯蕭陵?”
蕭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
陸曦尋自嘲地笑道:“見到恩人不感謝,反而下此毒手,蕭陵,這就是你的為人處世?”
蕭陵淡淡道:“我不認識你,更不記得何時受了你的恩。”
可能是毒性發作,陸曦尋捂住胸口,痛得眉頭緊蹙,表情扭曲,她道:“給我解藥。”
“給我答案,就給你解藥。”
陸曦尋深吸了幾口氣,緩了一會兒,才道:“王雲磊想要勾結曾澤,把東京府上的財政虧空嫁禍到你頭上,所以我才把這兩個貪賊給殺了……這個還不算有恩於你?”
林臻愕然,沒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就這麼輕描淡寫而出。
蕭陵眯著眼看著陸曦尋一會兒,然後從懷中掏出瓷瓶,丟給她,看著她喝下解藥後,走上前去把林臻拉到自己這邊來,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有恩於我。”
陸曦尋喝了解藥後抬頭,有些驚訝。
“只要是傷了師兄,就得死。”蕭陵眼底滿是戾氣,“留你一條命,也是因為師兄不想你死。”
林臻聞言,一種異樣的情緒從心口蔓延開來,說不清是震悚還是感動。
陸曦尋也不免震驚,不料位高權重的蕭陵竟是這般重情重義的人物,她看向被拉到蕭陵身後的林臻,倒也不是個領情的人:“如此說來,林公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嘍?”
林臻伸出自己的左手,拳頭鬆開,炎譯的攝魂珠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發著光,他開門見山地問:“你手上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個珠子?”
陸曦尋的臉色已經好了一些,她從腰間取下一個荷包,開啟荷包,正是與林臻手中一模一樣的一粒攝魂珠。她笑道:“鬧了那麼半天,你們只是在找它?”
林臻道:“不,我們是透過找它來找你。陸姑娘,雖然你說殺死知府和欽差是為了蕭陵,但是據我們所知,在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命案,都是出自你之手?”
“是。”陸曦尋懶懶地靠著牆壁坐下來,“殺的第一個是張釗。”
林臻不料陸曦尋那麼坦然,追問道:“為什麼要殺他?你……你什麼時候不是全人的?”
陸曦尋笑著看他:“我可不是說書的,說的沒唱的好聽,縱使如此,你還是要聽我講嗎?”
蕭、林二人也席地而坐,蕭陵冷冷道:“那你說來聽聽。”
陸曦尋斂起了笑容,呆呆地看了會兒門外漸小的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本是長安人,元汐五年我進了張釗府做唱曲的丫鬟,說起來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陸曦尋出身貧窮,母親早逝,父親原是宮廷裡的琴師,卻因一次彈琴時斷了弦而坐了兩年的牢,出來後只有在小茶樓裡彈彈曲以謀生計。從小陸曦尋就跟著父親學吹拉彈唱,長大後也經常跟著父親出去跑場子,希望能為身體每況愈下的父親分擔。
一直到她十五歲那年,她在臺上唱曲兒,不料臺下坐著禮部尚書張釗。
張釗聽了她的琴和歌后讚不絕口,瞭解到她和父親的窘境後主動提出可以把曦尋收到他府裡專門做彈唱丫鬟,供吃供住,還會給陸父每月送錢,權當陸曦尋在府中的薪酬。
雖然張釗口碑還算不錯,但陸父還是有些擔憂。陸曦尋雖是不捨得父親,但一想到自己一去,父親的生活便會好很多,便也答應下來了。
最開始的半年,過得風平浪靜,張釗經常找她來彈曲,跟她聊聊天,但是後來漸漸地,事情就有點不對勁了。張釗的目光越來越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打量,說的話也越來越曖昧,經常晚上把她一個人叫到房中彈琴,彈完後還總是會暗示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