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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在水邊,應該是被什麼磕到頭了,”卿寒指了指自己:“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
話音剛落卿寒意識到自己正在和一個人類撒謊,而且還這般面不改色,不由懊惱的皺皺眉。
欺騙他人的事情他以前向來不屑去做,現在竟也要到這般地步。
想必是用了這個身體,結果也因此沾染了人類的習性。
比如虛偽,和謊言。
那人明顯信了,絲毫不作懷疑,只急急的問:“少爺,你現在身體有沒有問題?特別是傷處……”
“沒什麼大礙,就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卿寒說謊說的愈加流暢:“聽你說我掉進了水裡,想必是被水衝到岸邊時,被石頭撞著了。”
“沒事,人沒事就好,等回去找崔大夫看看。”那人顯然放下心來,喃喃說著,又赫然抬起頭:“所以之前……”
語聲戛然而止,半天他才自嘲的揚起個笑容,雖然盡是苦澀的味道。
所以即便少爺失憶,過去一片空白,也仍然無法對他生出什麼感情。
“笑什麼?”卿寒莫名其妙的掃他一眼,懶洋洋的道:“見我對過去一無所知,很有趣嗎?”
“我叫言澈。”那人一字一頓,聲音慢慢在黑夜裡飄蕩開來,不疾不徐的陳述,在這崖底的幽深陰沉裡顯得格外低沉柔和:“少爺你從前,救過我的命……”
一言不發的聽著言澈說完,卿寒終於對這具身體的身份有了個大致瞭解。
這身體的主人叫楊子傑,祖上是鮮城人,之前在鮮城開了家武館,據說還小有名氣。
後來楊家不知遭逢了什麼變故,楊子傑的父親便獨自去了座遠離鮮城,名喚瀾月的小城做起了小買賣,娶妻生子定居下來。
不想造化弄人,夫妻倆一次親自去外城進貨時在山林遇上劫匪不幸身故,只留下楊子傑一人。
楊子傑是家中獨子,從小就有出色的經商天賦,父母過世後他年僅十九便一力扛起家中所有事務,至今十二載,把生意發展的有模有樣,規模更是擴大了數倍。
在如今的瀾月城,提到經商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昔日的楊家少爺,如今楊家商埠的掌門人楊子傑。
☆、心儀之人
聽到鮮城時卿寒不著痕跡握了握拳,那個地方……他永生也不會忘記。
葬送了小弟年輕的性命,還有因為他的殺戮給他帶來數場天劫的那家人……
“他……”卿寒正待多問幾句,又意識到不對,反手指向自己:“我可有妻兒?”
言澈垂下眼,表情有些古怪:“少爺你有一子,名楊冉。”
“冉冉?”卿寒一怔,不由脫口而出。
真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沒料到救他一命的這具身體的兒子,居然取了與他小弟相同的名字。
“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也許這是父子天性即使失憶也不能掩蓋,言澈點點頭:“但未曾娶妻。你……”
說著他為難的頓了頓,還是開口,聲音輕的幾不可聞:“你似乎……更好男風。”
這下表情僵硬的人輪到了卿寒。
“所以……”卿寒整理著自己接收到的訊息,“因為我救過你的命,又好男風,你就以身相許了?”
“我……”言澈的臉憋的通紅,半晌才勉勉強強的應:“得蒙少爺收留,這幾年我在楊家教小少爺唸書。”
似是而非的答案,既未否認,也未承認。
現如今少爺失憶,雖說對他依舊冷淡,卻不似這幾年的排斥。他也隱隱存了私心,或許兩人還能回到從前舉杯對飲高談闊論時的親密,哪怕只能是才華上的惺惺相惜。
何況他也實在沒這個勇氣,向著對方本人說出,自打那次兩人在後院對飲,他借著酒勁上頭鼓足勇氣吻了對方之後,對方便一直不冷不熱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的事來。
那時少爺驚愕的神情,推開他拂袖而去的身影,還有之後不著痕跡的疏離,一直牢牢印在心底。如今若由他自己親口說出,畢竟太丟顏面。
卿寒聽出對方不願多提,對於兩人之間的事也懶得多問,又道:“我可有什麼仇家?”
言澈疑惑的看他一眼,還是老實的應:“不曾聽說,人盡皆知少爺你在生意場上人緣極好。”
人緣極好還會被人插了刀子殺害之後棄屍水中?
果然人類都是虛假,當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卿寒差點不屑的笑出聲,又忍了道:“既無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