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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寒乾咳了聲:“醒了?”
“嗯,”見他進來言澈抬起頭,微微一笑算是招呼:“少爺,早。”
卿寒本想問問言澈是何時清醒,又怕這般更顯得自己做賊心虛,索性不自然別開眼:“收拾一下,就去老伊諾那裡換藥吧。”
言澈笑容微僵,眼裡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但仍是依言起身,繞過他出了門。
卿寒一個人站在原地,聽到小院傳來阿邦的大嗓門:“喲,言兄弟!你也醒啦?”
“嗯,”是言澈溫和的回應:“阿邦兄,早。”
除了稱呼不同,幾乎一模一樣的招呼方式,讓卿寒頓覺有股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直衝上腦門。
他推了門出去,看言澈正站在水井邊打水洗了臉,利落的挽起睡了一夜已有些散亂的長髮,取了簪子固定住。
那是支相當不起眼的木簪,因為時日久了都有些使用的痕跡。
卿寒皺皺眉,幾步邁過去,毫無預兆取下言澈髮間那他怎麼看怎麼覺得破舊的簪子,順手扔在一旁,淡淡道:“別弄了。”
盤起發的言澈如初見時那般,一副拘謹溫吞的讀書人打扮,多了幾分嚴謹,與之前長髮散下來的模樣截然不同。
於是他腦子裡不知怎麼的,又浮起那日小屋裡,言澈坐在床上微微仰著臉,神態放鬆,任他擦洗身體傷處的模樣——
與素日的拘束完全不一樣的風情。
被這個畫面激的嗓間一緊,卿寒正要繼續說些什麼打岔,卻見言澈幾乎驚慌失措的推開他,匆忙蹲下身撿回被他隨意扔在地上的簪子,小心吹了吹上頭的塵土,倒也沒拂逆他的意思,只是仔細揣進懷裡放好。
“一個破簪子而已,還……”卿寒不悅的道,見言澈只是抿了抿唇不吱聲,想起剛剛對方那副拿簪子當寶貝的架勢,恍然間明白了什麼:“是我以前送你的?”
言澈怔了下,仍是點了點頭。
於是卿寒頓覺剛剛還乾澀的喉間湧起一股酸意。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卿寒冷下臉,硬邦邦道。
“欸,楊勇士,言兄弟,大早晨的你們要去哪兒?”阿邦探出半個頭來,渾然忘了昨夜差點為了先祖和出言不遜的卿寒較勁的不快:“你們等等我!我帶你們去!別迷路了!”
“我認識。”卿寒簡潔的扔下這麼四個字,丟給阿邦一個不善眼神,拉住言澈的手臂頭也不回的出門,只留下阿邦站在原地抓著頭髮愣。
輕車熟路的帶著言澈往老伊諾那兒走,在繞過第三個路口時言澈突兀開口:“少爺?”
卿寒腳步沒停:“什麼?”
“你識得此處?”
卿寒腳步微微一滯,又恢復鎮靜:“前晚阿邦帶著走過。”
言澈輕聲應了聲,便不再多言。
☆、第 40 章
老伊諾正站在院裡悠悠哉的澆花,見兩人一同進來手一抖,滿臉驚訝之色,花壺直直墜地,差點砸壞了他心愛的花。
“老先生,”言澈指了指自己的肩部,略有些歉意的開口:“有勞了。”
“不礙事不礙事。”老伊諾搖搖手,“你們跟我進來,隨便坐。”
“毒已無礙,別太勞累即可。”老伊諾拆開繃帶,仔細的看了看言澈的肩部,邊灑了新的藥粉上去,邊做出這樣的結論。
卿寒從旁望去,見對方本來泛黑的傷口如今已經逐漸開始癒合,周圍的膚色也在向健康的色澤恢復,本來抓緊桌角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力度。
“多謝先生了。”言澈微微一頷首,又道:“今日前來,除了換藥之外,也是來向先生辭行。”
老伊諾手一頓,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還是決定了?”
言澈抿緊了唇,幾不可察的點點頭。
“也罷,”老伊諾一聲嘆息,將手裡的藥瓶塞進言澈手裡:“這傷藥你帶著,若是方便就讓……”
說著他看了眼卿寒,“讓這年輕人每日幫你換一次。”
言澈輕笑:“我自己來便可……”
話音未落卿寒已經冷著臉走過來,一把從他手上搶了藥瓶,揣進自己懷裡,又陰著臉回去坐下:“我來。”
言澈空空的手微僵,嘴唇微動,眼裡劃過矛盾糾結,最後只低聲吐出兩個字來:“少爺……”
卿寒充耳不聞,反而別過了頭。
“也好。”老伊諾說著又忙著去翻箱倒櫃,半天取出一隻裝滿各式藥丸的盒子來,鼓搗了半天,取出兩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