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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勇士!”阿邦大聲道,臉漲得通紅:“你不能這麼說炎煦祭司!”
“怎麼?”卿寒好整以暇的望向他:“炎煦還是得逞了不是麼?還是那瓦西一怒之下,就真的讓他以死謝罪了?”
“你……”阿邦被逼的無言以對,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炎煦祭司對瓦西是真心的!”
卿寒聳聳肩,臉上滿滿的寫著不信。
“……爺爺!”阿邦拿他沒轍,求助的看向老沛丹。
“真心與否,無人明瞭,大概只有炎煦自己知曉。”老沛丹倒並未護短,緩緩繼續:“只是的確如楊兄弟所說,最終瓦西還是施以援手,救了全族,隨後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你們全族還能遷到這兒來,倒也算好本事。”卿寒涼涼的應。
“炎煦祭司終身未娶,究其一生,都在尋找瓦西的下落。”
老沛丹說起自己一族的先祖,眼神也有些暗淡:“直至多年後他生命將至盡頭,方得知瓦西當年由於逆天而行,為天道所懲,廢去靈力逐出神族,為此地狼群所救,此後便一直隱居此處。”
“炎煦曾試圖見上瓦西一面,可嘆對方拒不相見,瓦西一族外有結界,凡人又無法闖入,只有望而興嘆。臨終時留下遺言,本族承瓦西大恩,自此世世代代居於林外,盡己之力守護瓦西一族。”
☆、不可原諒
聽老沛丹說完幾人均安靜了半晌,最終還是卿寒打破了寂靜:“自己犯了過錯還要拖上全族子孫後代,這炎煦當真自私。”
阿邦騰的跳了起來,扯著嗓子嚷:“若非炎煦祭司,我一族哪還有命傳承至今?”
“如此說來,”卿寒也不惱:“為了保全一族之人欺騙犧牲一位神明,倒還真是大義之舉了?”
“你……”這事畢竟是當年的炎煦理虧,阿邦被逼的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又憤憤坐下。
言澈一直沉默著,好半天才拉了拉卿寒的手臂,神情有些複雜:“少爺,其實這炎煦也……也是個可憐之人。”
畢竟後人說起當年的事來輕描淡寫,可如老沛丹所說,炎煦這一生苦苦找尋,直至生命盡頭方得知心愛之人因己受懲,卻終究求而不得,心中五味雜陳,又有誰知。
“可憐?”卿寒不屑的笑一聲:“他有何可憐之處?欺騙是他在先,瓦西為他所害,結果終遂他願。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贏家。”
“少爺,”一向不拂逆他意思的言澈難得的堅持,聲音低沉溫潤,卻帶著一股堅定的氣勢:“從大局出發,炎煦畢竟也算情有可原,何況他又怎知瓦西會遭天譴……”
“哪有什麼情有可原?”見言澈不但未站在自己這邊,反而幫著對方說話,又看看在那兒一個勁點頭贊同言澈的阿邦,卿寒不由一股火湧上:
“炎煦明知瓦西身份,卻不及時說明實情,直到誘哄對方動了感情才令對方騎虎難下不得不幫,可見其心機深重,不可原諒。”
言澈的臉色一下蒼白了幾分,機械的重複,微弱聲音在黑夜中有些飄渺:“不可原諒?”
“當然。”卿寒冷笑,想都不想的打斷,斬釘截鐵:“相處建立於謊言之上,又是存心利用,這般虛偽欺瞞,能有何感情可言?那種所謂的感情,不過只是一場笑話罷了!”
言澈這下終於住了聲,只低了頭,怔怔盯著懷裡的卿寒看。
卿寒這才意識到自己提及先祖之事,反應有些不太尋常,索性也閉了嘴不再繼續,以免話多失言。
不知是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太妙的氣氛,還是也各自陷入自己的心事裡,老沛丹和阿邦也都紛紛不言,望著火堆神色凝重。
樹影重重,火光搖曳,夜風不時刮過,帶來一陣樹枝的嘩啦聲響。
在壓抑的幾乎凝滯的氣氛裡,最終言澈低聲道:“炎煦祭司當年雖隱瞞在先,但欺騙傷害自己所愛之人,想必也是痛苦萬分。終其一生等候尋找,最終卻連相見也不能,算不算對他最大的懲罰?”
卿寒半閉著眼不為所動,懶洋洋的道:“這是報應。”
“少爺……”言澈也不介意他的態度,反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若你為瓦西,被這般欺瞞……”
“我?”卿寒驀的睜開眼,想起自己弟弟的蓄謀已久,自己女人的欺騙傷害,眼中厲色閃過,一字一頓陰森至極:“若是我,我會直接殺了他。”
“殺了他,就會原諒他了嗎?”言澈身體微微一震,怔怔道。
“不會。”卿寒答的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