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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簡直好像受到了欺騙:“他們的內心感受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麼,稍作推演就能大致猜到了吧。”
風流肅然道:“無根之言是為訛,我編故事是有原則的。”
操,果然是編的。
他擦了相柳臉上的塵埃,撣了他身上的塵泥,最後頹然在旁邊坐下。
相柳不醒。
崑崙虛的戰場在天外天時候打成那樣他都不醒,被女媧一鞭子甩到凡間他也不醒,又怎麼會因為風流照料他一下就醒來。
我到五行和十三天象的祭臺都轉了一圈,最後回來問他:“你說祝融沒有贏,那燧人呢。”
風流招手讓我過去,我便在他旁邊蹲下做聆聽狀。
他果然老成而持重的拍拍我肩膀,道:“阿七,你要學會獨立自主的思考問題,想不通就去找史料文獻,不要什麼都問別人,別人怎麼說你就怎麼信是會吃虧的。”
他站起來轉身凝望著天空,用哀愁的背影訴說他對我深深的擔憂之情。
我靜默了半晌也站起身,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那是我第一次揍他,從此尊長愛幼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什麼的格言教條,就徹底淡出我的世界了。
風咎至今還是孩童模樣,來到凡界後成長尤其慢,這場戰本來沒他什麼事,但大家都下來了,總不好留一個小孩獨自鎮守鳳凰城,與一群樹靈為伴不知多少年。
他被風跋胎教時候灌輸了風流最美風流賽高的思想,看到風流就要撲,我毫不客氣的將他提溜起來,扔給風跋了。
兄弟姐妹加父母十個,全都對我怒目相視,我視而不見。
鳳凰是百鳥之王,到了凡界也是。
尋一處仙澤安定下來,坐等供奉,我極看不上。他們一家和睦我更不稀罕,不顧風流懇求的望我,徑自到外面去尋了一處靜僻的老樹蔭,上去清淨吐納。
當凡人時候還沒覺得怎樣,就這樣到凡界來還真是感覺濁氣太重,整個神體都不太舒暢。
風嵐在樹下仰臉看我,很期盼我能下去或喊她上來一同納涼的樣子。
我跟這位年長了我兩萬多歲的姐姐一向不親近,另一位長了我三萬歲的風雪姐姐也是。
尤其風雪,本就如冰似雪冷豔高貴,待我又比別人格外冷,很久以前我還會向她請安問禮時候,她就從來都是目不斜視的徑自走開,還不忘死死抓著將欲對我說話的風嵐,一併拖走。
重回梧桐宮時候風嵐曾與我解釋,這些年我一直很好,他們這樣都是因為對風流愛的深。
那時我正是七八千歲的叛逆期,不冷不熱的跟她說,那就讓我們大家各自都心裡怎麼舒坦怎麼過好了。
這些年你一直很好這句話,從那一年風衿開始,後來風采風惑也都這樣與我說過,乃至後來長大了的風跋風咎,簡直好像在到處被髮好人卡,可恨!
那兩孩子尤其好笑,生時鳳族已經在逐漸對我改觀,所以他們從不曾反感我,甚至後來我泡到了風流,他們簡直崇拜我到五體投地,但是天地良心,我真的從沒對他們好過。
最不明白在我憧憬群體時候誰都覺得我無比可惡,後來我真的內心黑暗連我自己都認知到我確實可惡了,他們卻個個都說我一直很好。
到底哪裡好?這個世界上真是再沒有比'外人'更莫名其妙的東西了。
我把這段跨越千萬年的記憶串流完畢,她還在樹下一臉殷切的巴望著。我內心嘆氣,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
她竟能懂我,道:“阿雪沒有一起來。”
我無語。原來我的心思能夠讓人一眼就看穿嗎,那我很有必要重新評估一下對自我的認知程度了。
見我鬆動,她立刻跳了上來,一臉歡喜,弄的我挺不好意思,倒好像比個姑娘還忸怩了。
也是她先說的話:“沒想到你和風流關係這麼好,我們都挺吃驚。”
我懶懶枕了手臂反問道:“那麼我應該知道自己害他仙元半損,修為盡散,險些魂魄不保,好容易他醒了,不該再去禍害他麼。”
她被我嗆的不行,訕訕道:“他都告訴你了?”
我冷笑:“女媧祖神告訴我的。但風流說了,他所受那一切,都跟我沒關係。”
她摳著樹皮,彷彿在等我認罪伏誅。
我悠然道:“我相信風流所說。”
瞬間她大眼睛瞪著我,彷彿難以置信。
不然卻想要我怎樣?自哀自怨自憐自苦的躲著所有人,形容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