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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望去,是一名身著雪色短衫的少女,裝束簡潔而大膽,在其他二十九名身著色彩鮮豔衣裳的女子中,因其衫色乾淨如雪、不摻絲毫惹眼的顏色,而愈顯出特別。膚色賽雪而面若桃花,一雙幽藍似海水的眸子裡就跟攙了蜜糖似的,勾魂攝魄得緊。
年僅十三的少女,竟然能有這等媚人的眼神──
陸子疏冷哼一聲,與少女挑釁的眼波相對一瞬,冷冷轉過頭問晉息心:“汝又去哪裡招惹了一隻小狐狸精來?這天底下的爛桃花,汝都要一一招惹個遍方罷休麼?”
“小湖是在山中閉關時所識……”
陸子疏打斷他的辯解:“閉關修煉,汝尚有心思招蜂引蝶,不是自惹桃花是什麼?”紫眸漾起淡淡怒意,瞪視他的面色極其不善,“前有言溪,後又是小湖,汝真是好!嘴裡說著出家人不近女色,不動心不動情,卻總是說一套做一套,汝真當吾陸子疏涵養超凡入聖,容得下汝一而再再而三!!!”
“子疏,你聽我解──”
陸子疏一把奪過他手中紙扇,鐵青著俊臉道:“離吾遠點!”
他這一動肝火,立竿見影的反應到胎氣上來,孩子即刻開始了不客氣的鬧騰。陸子疏臉色一變,捂著腹部半彎下腰:“呃……”
揮手開啟晉息心想要攙扶的手,在皇帝匆忙趕過來的當口,扶住皇帝手臂,強忍著胎動道:“皇上,與臣……到那邊亭中去罷。”
他轉過身,眼角餘光瞟見僧人焦急的想要追趕上來,卻被宮中侍衛攔住。那名喚小湖的少女,藉機邁前小半步,甜膩如蜜的聲音悠悠傳來:“大師,還有小湖在──”
陸子疏當下怒從心頭起,氣惱得身子微顫,緊緊攥住放在腹前的手心。
好汝個晉息心,不愧是號稱最道貌岸然的聖僧,汝那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理論,全部是背給吾聽、背給佛祖聽的胡編亂造之語麼!
吾苦苦追在汝身後,汝就扮出一副生人勿近、情心不動的面癱臉來;對這種色若春花的豆蔻女子,汝就露出跟尋常臭男人無二的骯髒嘴臉!
吾真真是看走了眼!!
他越惱怒,越是給腹中小兒折騰得疼痛不休,宮女們將陸尚書扶至御花園東處涼亭歇下時,看見這位年輕的尚書大人唇色青白青白。
皇帝不安的問:“子疏,方才發生何事,你怎麼突然間就跟息心爭吵起來了?你臉色好難看……”
看到他面上緩緩滲出的滴滴冷汗,心疼不已,囑咐宮女拿來內庫中貯藏的冰塊要給他抹身降溫,卻被搖頭拒絕了。
陸子疏咬著唇,忍著體內動盪,面色蒼白。
“休息、一會便無事,皇上無需擔憂。”側過身不去看另一頭小白狐情意綿綿的雙眼,刻意維持聲調冷漠道,“皇上還是速速將看中眼的妃子選回宮,讓禮部把此事結案了罷。”
“朕看你方才目不轉睛的盯視了那名白衣少女許久──”皇帝錯以為陸子疏中意,“朕亦覺得那名女子頗具山野靈慧之氣,精靈可愛。不若就選了她罷。”
“哈,”陸子疏低笑起來,皇帝遲疑的看了看他:“朕說的不對?子疏不喜歡嗎?”
陸子疏長聲大笑,一手捂住腹部,疼得俊美臉龐微微扭曲,卻還在微笑:“不,子疏很中意。想必有人,比子疏、比皇上,更中意這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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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疏和皇帝在一邊涼亭中竊竊絮語時,晉息心焦急萬分的朝他那處張望,想要跟過去,又被他狠戾的眼神制止,躊躇難斷。
小白狐彷彿全然不知自己已惹起了醋海生波,一派沒心沒肺的樣子,繼續跟晉息心傳音:
“大師,見到小湖驚不驚喜?小湖可是瞞著眾姐妹,偷偷跑下山來找大師的喲。”
僧人心思都在那勃然變色的人身上,心緒紛亂,壓根沒聽見她傳音了什麼內容。
──他方才彎下腰,痛不可當的樣子,是不是又給氣得動胎氣了?孩子本就不安分,捉住機會又會要鬧騰折磨,──這三天兩頭的胎動,如何是好,子疏又是個不喜歡喊痛的……偏生他還愛胡思亂想,亂鑽牛角尖──
“大師,大師!”
小湖一疊連聲的喊他,才把僧人從沈思中驚過神來。
“大師見到了心中牽掛之人,便把過往的知己好友,全數拋到腦後。這樣的分別之心,有違佛家真義啊。”酸溜溜的戳他。
晉息心略微尷尬,輕咳一聲,心思終於回到她先前所說的話語上。
“你偷跑下山?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