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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息心看著他,問:“了覺師父,是你動手殺害的?”
朝他走來的腳步一停,紫發男子微眯起紫眸,揚起的嘴角漸漸平息弧度。晉息心原本垂放身側的雙手,慢慢握緊拳,鳳眸一瞬不瞬注視著陸子疏反應,心間掠過一道又一道苦澀亂流。
“回答我,陸子疏。”
同他視線相接的紫眸穩穩沒有絲毫波動,陸子疏原本停止的腳步又邁向他,漫不經心的道:“誰同汝說的此事?”
“你不否認?”口吻是疑問,卻已基本確定無疑了。
紫色華美身影已倚挪到他身側,懶懶往他身上一靠,沒有反駁的打算。
晉息心手心發抖,撫養他、教授他禪理佛學的師父面龐,與師父共處的那些短暫卻充實的日子,走馬燈般一幕幕閃現過眼前,他剋制不住心中燃起的悲哀與痛苦,這苦澀難言的滋味一是來自對尊敬師父的愧疚,二是對陸子疏竟會狠決下殺手的不敢置信與強烈恨意。
提氣震開倚靠自己身側之人,晉息心霍然轉身,手掌凝氣蓄勢待發。
他原本以為陸子疏會回擊,以陸子疏功力,方才他最多能夠將他震開半步遠,回身卻發現那人踉蹌了一下,竟是綿軟無力的模樣,毫無反抗的朝後連退三步,臉色略透蒼白。
他還未想明白陸子疏為何全然不反抗,在房內的襲煙已驚慌失措撲了出來:“世子──”
陸子疏擺了擺手,制止她要閃身擋在他面前的舉動。挑眉看向銀髮僧人,淡淡道:“對,是吾動的手,汝要如何做,殺吾?汝有那個實力?”
“陸子疏,了覺師父與你何仇,你竟然要趁他病重下手,你!”
陸子疏道:“他妨礙吾與汝的感情。”
晉息心怒極反笑,陸子疏輕描淡寫就把一條人命這樣帶過,他眼底豈止目中無人,分明是私心雜念就只裝了他自己!他以為這一世陸子疏應當有所收斂,師父亦是想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方允准自己同他一道回王府,怎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總要是那般不擇手段!
他現在殺一個人,用的是這個理由;將來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如上一世那般洪水滔天,也會用這個理由!
“你與我的感情?哈,若是要報恩,前世你報恩的方式已經相當隆重,晉息心承擔不起,”掌心凝聚起越來越濃的真氣,具化成形,晉息心緊緊咬牙,冷笑道,“不如就此恩斷義絕,算我怕了你,輸給你,你莫再糾纏於我!”
高舉的手掌劃下,銳利掌風破開空氣,月銀色僧袍一角飄然落地。
晉息心再上前一步,不加收斂的宏大佛氣,陡然自全身擴散而出,眼見下一掌便是要朝陸子疏發出了。
陸子疏的眼神,安靜的看著他,注視他痛苦的神情,目光再慢慢移到他割破的僧袍衣角,凝目看著那孤單躺於庭院地面的白色布角。
平靜的說:“吾與汝的賭約遠未到履約時刻,割袍斷義,汝以為制止得了吾想為之事?”
掌風迎面襲來,夾雜著僧人隱忍多時的怒火;晉息心給他三言兩語挑動,前世因加後世果,情緒再也無法抑制。
陸子疏不閃不避,甚至同方才一般不運氣反抗,只是冷冷注視掌風襲來方向。他唯一做的防護舉動只是將雙手抬起護在小腹前,繼而結結實實當胸捱了一掌,硃紅血跡頓然溢位唇邊,身子穩不住,一連踉蹌了數丈遠。
噗的吐出一口汙血,陸子疏抬眼看向已拉開一定距離的僧人,問:“消氣了麼?”
“還手,堂堂正正和我打一場!”
“汝想要吾的命,儘管動手。”陸子疏嘴角噙笑,眼神裡卻沒有溫度,“吾讓汝。”
晉息心又要發作,冷冷重複:“陸子疏,還手。”
“汝不想為汝師父復仇?吾此刻站在這裡讓汝下手,如此天時地利的機會汝若放過了,下次再想殺吾便遙遙無期。”他捂著胸口,方才那掌,晉息心用了七分真氣,餘勁仍震得他氣血陣陣翻騰,喉口腥甜湧上又被他面不改色吞下。“佛門忌諱殺生,卻不在意除魔,下一掌衝吾心口來。”
他越是無動於衷,就越是激怒對面素來平穩無波的僧人,晉息心緊緊握住拳,他記不起自己最後一次像今日這般動怒,是多久前的事了?上一世他真的有為什麼人、什麼事,如同最尋常的凡夫俗子一般心頭盤踞萬千惡念過嗎?為何遇到陸子疏,千年修持都如風中殘燭,一觸即滅;為何他總那般輕而易舉就能挑動起他最分明的情緒?
他再揚起掌,眼簾裡映入陸子疏平靜冷漠的面龐,晉息心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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