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子疏寢房中同他一併住下。
她原本以為,以這二人前世糾葛和今世仇怨,理應打個天翻地覆才是。誰知道那個看起來正氣凜然的和尚,居然這麼輕輕鬆鬆就放過了陸子疏?兩人還同寢同食,同進同出?
陸子疏玩了什麼手段?
陸蝶心裡萬分焦慮,不僅怕陸子疏未死,後患難除;也唯恐晉息心說漏嘴,告知陸子疏當日是她拿了了覺的信箋給他看。
這樣疑神疑鬼、輾轉難眠的情況下,很快消瘦了下去,平時喜好的那些珠寶首飾,也不怎麼有心思穿戴了。
襲煙有時返回王府拿些衣料細軟,若在中庭遇見陸蝶,會似笑非笑的提醒她:“蝶夫人要注意身子吶,這天乾物燥的,莫太過操勞心事。”
陸子疏的這位貼身侍女,精細得跟只猴兒似的,一雙水濛濛的眼睛裡總是閃耀著冷靜機智的光芒。陸蝶給她這麼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提醒,總覺得話中有話,愈加的食難下嚥、睡不安寢。
“襲煙……疏兒……疏兒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有日找了個機會,在王府正門前攔住了襲煙,試探著想套話。
襲煙鳳目微動,笑嘻嘻的說:“世子身子好得很,時常跟襲煙說惦記著蝶夫人。世子說多次蒙蝶夫人照顧,日後必要好好報答的。”
聽得陸蝶起了一身冷汗,還想再問下去,那紅衣少女已向她微鞠一躬,翩翩然轉身離去了。
這種彷彿不帶惡意的威脅,才是真正要人性命,可怕到了骨子裡。
陸蝶越發形銷骨瘦,重病一場。
她當然不甘心束手待斃,病中仍然不斷思索反擊之策。
*************
與皇帝約定回宮的日期一到,一大早,宮中來的軟轎就停在了宅邸門外。
陸子疏嘴上說著不在意外人眼光,到底還是個注重華麗形象的主。清晨起來,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微挺的肚子,二話不說就換下了薄衫,披了件寬鬆樣式的長袍。腰間鬆鬆繫了個活釦,不仔細看,誰也看不出他的異樣。
晉息心比他起得早,做完早課回來,陸子疏剛剛把髮髻梳好,正捂著嘴在乾嘔。
“……能不能跟皇上說再延緩一些時日上朝?”晉息心快步走過去替他拍背,無可奈何的問他。
三個月,胎息穩是穩了,這害喜症狀卻絲毫未減。大熱天的,穿得衣冠齊整,在宮裡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給他拍背順氣的同時又看了眼他身上穿的長袍,雖然是質地上乘兼輕薄透氣,畢竟比不得單衫涼快。
“惡……呃惡……”陸子疏吐得頭昏,沒有心情搭理他。
宮裡來的轎子都停在外面大半天了,說不去就不去,他真當自己是皇帝?
不做官不知道宮裡風雲,要不是另有目的,他陸子疏才沒有興趣趟這種渾水。
襲煙遞上青梅,他含入口中,好不容易才把那煩悶感壓了下去,緩了緩神。
眯著眼吩咐道:“將藥丹都帶上,摺扇涼椅繡枕軟被那些隨身物件,包裹捆捆都讓他拿著。”
襲煙答應了一聲,掩唇忍笑下去了。不一會兒,幾名家丁進得院來,在院內放下一大堆生活用品用具。
晉息心無語的看著那些所謂的“隨身物件”,默默斟酌了一下大概有多重。還沒計算完畢,襲煙抱著目測超過三十支的藥瓶,走到桌邊,按照藥性分門別類一支支擺放整齊。
轉了身,指著那些藥瓶,認真叮囑晉息心:“息心師父,這些藥都是世子每日要服用的,用量和服藥時辰襲煙已寫好在紙上,息心師父切記要囑咐世子按時服用。宮裡不能帶女眷進入,世子在宮中的衣食起居,就煩請你多多留心了。”
三十多支藥瓶顏色各異,晉息心看著那些藥瓶發怔,陸子疏在一旁優哉遊哉的搖著扇子。
僧人忍不住問:“他一天要服這麼多……?”
“嗯,這個是保胎的,這個是安神的,這個是順氣的,這個是補血的……”襲煙一本正經的娓娓道來,晉息心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默了。
其實宮中自然有太監侍女服侍,皇上還特意給陸子疏闢出一間單獨別苑,讓他在上下朝的間隙裡休憩,別苑裡自然也有皇帝安排的照料他的人手。
可陸子疏偏生不要那些人侍奉,對皇上聲稱用不慣宮裡的下人,把人都退了回去;皇上恩准他帶陸府下人進宮,他又推三阻四說不能壞了宮裡規矩。
晉息心心裡明白得很,歸根結底,這人就是想折騰他而已。
真是孩子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