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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師父還有什麼要交待襲煙的麼?”
晉息心搖了搖頭,微笑了一下。
襲煙便欠身要告退,晉息心忽然叫住她,道:“子疏就有勞你多多照顧──我會一直在這個庭院裡,若發生什麼……”
“襲煙明白,這是襲煙分內之事。”
晉息心點點頭,不再言語,偏過頭去。
襲煙正要勸解他說這些時日都未曾好好闔眼,暫時先把世子和孩子的事放下,安心歇息一晚罷。
卻看見銀髮僧人身子紋絲不動,只將目光投注到世子所住主苑方向。拂過庭院的風吹揚起僧人寬大僧衣下襬,吹揚起銀色髮絲在鬢邊漫卷飛舞,他卻渾然未覺,兀自望向那處,怔怔的,久久的出神。
☆、(15鮮幣)第五十六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第五十六章 當時只道是尋常
倘或用芩絮皇帝的話來形容,晉息心此刻的際遇就如同被陸子疏打入了冷宮。
不理會,不在意,不聞不問,不管不聽。
除了不軟禁外,精神上的冷遇和漠視無一不酷似。
皇帝幾乎要同情起這位佔據了多年天時地利人和條件的情敵──當然,只是幾乎而已。
畢竟陸世子吩咐下人提供給晉息心的物質,依然如同從前一般豐厚妥帖,週週全全。真正失去寵愛而身處冷宮的嬪妃,哪裡能有這麼上佳的待遇?
在皇帝私心裡,恨不得陸子疏將晉息心趕出留心苑,永遠離開京城範圍才好。
襲煙倒是一如既往,在忙完主苑那邊的事情後,會偶爾過來晉息心落住的庭院,和他拉些家常。
其實晉息心原本日日修佛,早課晚課唸經打坐,勤學不輟,壓根分不出心神來跟小丫鬟閒話東拉西扯。但襲煙帶來的訊息很重要,重要到他寧願放棄自己休息的時間,去認真聽她說話。
襲煙所說,不外乎都是和陸子疏有關的瑣事。
譬如今日辰時起身,早膳是紅棗蓮子粥,但世子只飲落了大約半數的分量。
譬如請了私交很密的大夫來診脈,世子腹中胎兒所幸未落下病根,仍然茁壯有力的成長著。
又譬如世子今日午睡了超過兩個時辰,一覺醒來,腰痠得險險站不起身。叫了兩名侍女,攙扶著在庭院裡稍稍踱了踱步。後來世子覺得挺著肚子的模樣太不華麗了,雖然侍女都是親信,但世子還是堅持著把人撤下去,自個兒慢悠悠的走動。
以及世子懷到快七個月,夜裡開始多了抽筋和盜汗的跡象;但世子嘴硬得很,從來也不吭聲,更不會在下人面前流露出分毫吃力的表情。
還有……
僧人總是很出神的聽,聽著聽著思緒就飄移開去,在腦海裡構築陸子疏如今的模樣。
他知道他越來越辛苦。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聽醫囑在床榻上靜養了一個月後,還是堅持著去上朝。那日益沈隆的腰身,遠比孕期相同的尋常婦人要高挺的腹部,給陸子疏起居坐行帶來極大不便。
晉息心幾次想趁夜深人靜潛入主苑去看看他,足底還未落到牆垣上,就感應到一股濃烈殺氣撲面而來。陸子疏人未現身,狠勁冷銳的壓逼感卻以他身在的寢房為圓心,劇烈擴張開來,徑直襲向苦笑不已的僧人。
晉息心倒是不會被他這些外強中乾的殺氣嚇退,他很清楚以他如今孱弱孕子的身體,根本在他手底過不了幾招。但他若總這麼擅動真氣,他不得不擔憂他又不慎驚動腹中胎兒,惹來一頓痛不欲生的折磨。
於是僧人只好退卻,把滿腔思念與情愫強自壓抑回去。只聽襲煙描述那個人的生活近況,夜夜磨折著替那人牽腸掛肚的心思。
襲煙同他描述完世子的近況後,回到主苑,也會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世子主動談起晉息心的近況。衣、食、住、行,就她觀察到的繁瑣細節一一同陸子疏稟報。
陸子疏並不打斷她彷彿自言自語的碎碎念,但也沒有表現出很有興致的樣子。他總是半闔著眸,半倚半躺在軟榻上,手扶靠在腹部。不知有否聽進去,俊美面容始終聲色不動。
他亦從來不主動提及關切晉息心在另一處生活起居的問題。
只有一次,襲煙試探著想為那著實很牽掛世子的僧人說說情,剛說到“息心師父想看一眼世子……”陸子疏身上便赫然爆發出冷冽氣流,直把寢房桌案上攤放著的眾多書籍冊簿吹散開去,房中到處翻飛著片片絹白紙張。
襲煙當即驚慌失措的跪下,再不敢抬頭。
聽得陸子疏硬得像塊石頭的聲音冷冷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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