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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疏這一胡亂動氣,又有些頭暈,夜風吹久了亦讓他遍體生寒。
哼了一聲,轉背就要走,卻忽然聽得一直站在白玉石階上,那個給徹頭徹尾忽視了的皇帝,戛然問道:“子疏,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孩子是什麼意思?”
尚站在白玉階梯上的兩人同時一驚,抬頭望去,皇帝面龐隱藏在深沈夜色中,看不真切她面上表情,但聲音聽起來卻是前所未有的陰鷙。
陸子疏忽然心下發沈,他竟會忽略了皇帝,她方才自身後猛然撲到他身上,顯然已經摸到也看到了他七個多月的身子……
皇帝不帶感情的聲音繼續發問:“誰的孩子?子疏,你肚子裡是誰的種?”問一句,就提著龍袍,往下邁一道階梯。
陸子疏挺直身子,腦海裡迅速轉過應對方法。
但他先前摔落石階,驚魂甫定,又兼晉息心出現得突然,他惱火於在他面前給他看了洋相去,這一系列突發變故讓一向才思敏捷的他思緒打結。皇帝節節逼近的問話,陸子疏居然張口結舌梗在了那裡。
幾節階梯很快縮短三人間距離,來到陸子疏身前的皇帝,把目光幽幽遊移到他已無所遁形的隆腹上,神色古怪得近乎陰沈。
她莫名的點點頭,道:“朕早知子疏非是凡人,卻始終不肯聽信流言。有人向朕進諫說陸子疏是千年妖孽,他日必將成為皇朝之禍水──不過,朕相信子疏,子疏若要害國,必然也是被他人蠱惑陷害……”
她伸出手去摸到陸子疏挺起腹部,紫發男子一時間竟給她詭譎莫測的恐怖眼神懾住,由得她一雙柔荑撫摸到了自己溫暖隆起:“──子疏,你坦言告知朕,是誰把你弄成這副模樣?”
為何人類女子也會有如鬼般陰森的眼神,陸子疏方張口說了一句:“皇上……”忽然就覺著了腹上一痛,那女扮男裝的君王竟然沈了眸,用力朝他腹頂按下!
“唔……”他猝不及防,低吟方出口,已然有另一雙手從旁牢牢捉住了皇帝手腕。
晉息心手指緊緊箍住皇帝纖細手臂,並不用力,卻堅實如磐石,教人拼盡全力亦無法掙脫。
皇帝噴著火的眸子死死盯住他,僧人沈靜道:“回皇上,子疏腹中所懷,乃晉息心的骨肉。”
他長身擋在陸子疏身前,面色古井無波,彷彿口中闡述的是如同打坐誦佛那般稀鬆平常的事。
陸子疏心頭重重一跳。
皇帝大怒,嫉恨、仇怨、多年來苦追尋陸子疏背影而始終得不到他真正關切眼神的失落與絕望交織在一起,在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贏得陸子疏之心的男人面前,情緒徹底潰堤。
手腕給牢牢扣住,無法掙脫,皇帝便提高嗓音,震怒道:“出家人竟公然觸犯淫戒,晉息心,你是欺朕新近登基,做不得你們佛門中人的主麼!!!真真可憎可惱!!來人!給朕把這個淫僧捉起來,押往天獄!”
晉息心仍然擒著她手腕,卻不去看皇帝臉色,亦沒注意從四面圍攏上來的禁衛軍。他只調轉了視線去看那面色蒼白的人。
陸子疏定定站在他身後,沒有開聲,亦不看他,長長紫發垂落在他面頰上,把所有情緒都掩藏在紫藤花般的髮絲下。
晉息心道:“一切都是息心妄自為之,皇上責難,請悉數降罪於晉息心之身,事情概與陸尚書無關。”
皇帝又氣又恨,冷冷道:“無須你這種玷汙佛門清譽的淫僧告知朕如何行事!!”
說話間禁衛軍已將晉息心團團包圍,刀戟寒光森嚴。晉息心鬆了擒著皇帝的手,皇帝後退一步,目光亦向陸子疏瞥了過去,以為他會出言干涉或為晉息心討保。
可是陸子疏只是沈默,他垂著眸,修長手指輕搭在腹間,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到僧人給禁衛軍押扣住。
銀髮僧人在禁衛軍的包圍下緩緩步下白玉石階,自陸子疏身邊擦肩而過,陸子疏依然頭都沒有抬,甚至沒有側身看他一眼。
紫色長髮與銀色長髮在晚風吹揚中,於兩人錯身時勾纏在了一起,又迅即分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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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寡慾的僧侶身居牢獄是件極其罕見之事,而由於觸犯出家人最忌諱的淫戒而被收押在監,更是令聞者嘖嘖稱奇。
晉息心給關押進那座臭名昭著的天獄時,裡頭收押的重刑犯人,不論是即將押上刑場執行乾脆利落的斬刑的,還是判決了五馬分屍、凌遲處死之類酷刑的,統統放下了自己命不久矣的憂慮,把關注的目光投向這個一臉正氣、看起來器宇軒昂的和尚。
“誒,聽說這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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