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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沾了俗世煙火。”
晉息心略停了腳步:……不解風情,榆木腦袋,說的是他麼?
說話聲朝著雅苑圓拱門處漸漸移近,不消片刻,兩名容姿姣好的少年便肩並肩出現在晉息心眼前。一者長相美豔而風流,自是陸子疏;另一者面龐端莊,柔和如皎月,正嘴角噙笑,上下打量著站立門旁的晉息心。
對陸子疏道:“好俊的小和尚,眉目朗朗,相貌竟是遠較我揣測的端正。難怪你看得上眼。”
陸子疏對晉息心道:“你怎這麼快便起身了,不是讓你乖乖躺著,多休息休息?”
太子殿下笑道:“喲,子疏好凶的口氣。”
晉息心看著他倆,這兩人均是宮廷中長大,錦衣玉食,尊貴非凡的身份。舉手投足間優雅自生,飽讀詩書因此氣質上乘,站在一起好似日月同現,相互映襯生輝。
若是一男一女,倒確然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倆半晌,太子吃吃的笑,輕輕拍了拍陸子疏手背,搖頭笑道:“小和尚吃醋了?”
陸子疏仔仔細細看了晉息心表情,他何等聰慧,從那呆子眼裡流露出來的神采便猜著了八九分。心裡有些怨忿,如何,你竟還盼著把我推給旁人,痴心妄想我和其他人比翼連枝?
沒好氣的越過太子身邊,抓住如夢初醒的小沙彌手,磨牙道:“若有一天鐵樹能夠開出花來,我便信這呆子懂得‘吃醋’二字如何書寫。太子殿下,子疏今日身子不適,只好改日相陪。”
太子目光落到他緊緊抓著晉息心的手上,停頓了片刻,笑道:“也好,本宮出宮也有一段時辰,該回宮了。你在家好生歇養幾天,過後還是照老規矩進宮伴本宮唸書罷。”
“子疏明白。”
太子優雅自在的轉向而去,陸子疏和晉息心站在原地目送他。
片刻,晉息心開口道:“太子頗平易近……唔。”
手背給狠狠掐了一下,晉息心立刻住口,想著陸子疏似乎很愛以掐人為樂。
那人轉過眸子來,淡紫色瞳孔緊緊逼視他,不快地:“你方才是不是在想,若他是女兒身,同陸子疏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晉息心吃驚:“你怎看出來……”
手背又被狠狠掐到,還扭了幾下,小沙彌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陸子疏發狠的看著他:“我警告你,晉息心,把我推給別人這種念頭,有過一次就夠。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敢這樣胡思亂想,我保證把你化整為零,拆得乾乾淨淨,叫你師父都認不出你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有必要發這麼大火麼……晉息心深刻感受到從手背上傳來的鑽心疼痛,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屈服於陸子疏的淫威之下。
陸子疏終於鬆開被他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背,拍了拍手,哼了一聲。
斷然道:“以後不準再惹我生氣。”
“……”你每次生氣都很讓人莫名其妙。
晉息心默默在心裡想,但不敢把眼睛抬起來,唯恐那聰穎過人的少年又看出自己在想些什麼。
陸子疏左右望望,拉著晉息心朝他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兩人到了竹棚前,內中的石料與其他雜物,陸子疏業已派人拉走,並按照霖善寺的簡潔風格,吩咐下人大致修繕整砌了一下,好歹有了個修佛之人居住的禪房模樣。
在禪房中唯一床榻上坐下,陸子疏抬眼看著站在一邊的人,“今後你便住在王府中,與我同修佛理,無論朝堂廟野,不意富貴雲煙,一直一直陪著我。”
小沙彌略微發怔,陸子疏道:“快應承我!”
一直陪著?
一直是多久?
出家人不能造口業,隨意發願是會下拔舌地獄的。
“我年滿15要返回霖善寺……”
“回便回,我陪你一起,然後再一同回王府。”不容置疑的決斷。
“……”晉息心啞口無言,陸子疏對他似乎有著不同一般的堅持,即便是遲鈍如他者,都慢慢察覺了一絲端倪。
陸子疏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那雙似乎藏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的淡紫眸子裡,為何有著遠遠超出尋常7歲少年該有的熱情和濃烈神采?
為何,在陸子疏緊逼他說出承諾的這一刻,他會有片刻的晃神,把眼前這名紫衣少年,和先前迷濛夢境裡那個昂首長吟的俊美神龍,重疊到了一起……?
霖善寺清越而悠揚的鍾聲,在暮色裡沈沈響動起來。音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