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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得道涅盤,舉寺誦經相送之日,中原佛教極少得見。
陸子疏竟能打探來堪與佛門秘寶並稱的般若之水,甚而輕輕鬆鬆收集到一暖瓶之量,陸府的情報網及實力縱橫枝節,果真不容小覷。
晉息心道了謝,接過黃玉暖瓶,陸瑱佑便轉了話題,與自己兩位夫人閒聊家常起來。
陸子疏挨著他坐著,看他拿著那瓶般若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便湊到他耳旁,微笑著同他絮絮低語道:“等宴會散了,我去你房間,一同將這酒飲了。”
晉息心點了點頭,片刻後又糾正他道:“是水,不是酒。”
那人笑吟吟的看他,“酒也好水也好,橫豎不讓你破戒就是,你擔心什麼。”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般若未飲,陸子疏卻已是醉了。
陸子疏酒量好不好,晉息心沒有考證過;只知他同陸瑱佑席間飲了幾杯清酒,白皙臉蛋便添了酡紅,暈迷迷的往自己身上靠過來。陸子疏身子軟得像沒有骨頭一般,軟軟倚在他肩頭,水色薄唇像沾了丹色胭脂,嫣紅欲滴。長長的黑亮的眼睫毛撲閃撲閃的,茫茫然靠著晉息心,不住輕笑。
他抬起手,手心還擎著白玉酒盞,眯著一雙迷離紫眸就把酒盞往晉息心唇邊遞,一副像要強灌他的樣子。晉息心黑線的偏過頭,把人手腕牢牢握住,第九次從他手中奪下酒盞,放回桌面上。
陸子疏不依,從他肩頭掙起身就要去桌面上夠自己的白玉酒盞,被晉息心好脾氣的拉回懷裡,輕輕按住他胡亂動彈的手。發覺掙脫不掉的陸子疏就偏了頭,哼了一聲,像只乖貓一般窩回他懷裡,扯著小和尚耳後的黑髮,嘟噥著。
陸蝶就坐在他倆對面,有心無心的笑著道:“疏兒同息心小師父的感情真好,黏得這般緊,想是不捨得小師父走罷。我入府多年,疏兒從來也不曾如此親近於我。”
晉息心聽著了,便安慰她道:“子疏只是不慣於將感情流露於外,其實極好相處的。”
“哦~~”陸蝶吃吃笑著,手絹掩唇,看向陸子疏。
感情不流露於外?恐怕只有這個小和尚才會這麼以為吧?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陸子疏不是快把自己跟他長到一起去了?
她還想接著暗諷幾句,忽然對面晉息心懷裡的人抬起來眼,銳利而冷冽的目光如刀鋒自她臉上切割而過,濃烈不加掩飾的殺氣撲面而來。陸蝶身子一凜,手絹險些握不住,心跳驟然停了一拍。
那種接近窒息的感覺只是轉瞬即逝,因為陸子疏又迅速埋下了頭,恢復他慵懶眯眼的神情,蜷縮在一無所察的晉息心懷裡。
陸蝶妝容精緻的面上開始落下涔涔細汗,這個陸子疏……
席盡,與自家夫人聊得不亦樂乎的陸瑱佑這才發覺兒子不知何時已經偎到了小和尚懷裡,哈哈大笑道多日不見,疏兒的酒量退步了。
起身,大步走到晉息心身邊,道:“讓本王來帶疏兒回房吧,小師父明日要啟程,且先去歇息。”
待要俯身從晉息心懷裡接過人,陸子疏卻緊緊攥住晉息心的衣袖不肯放。
晉息心低頭看了看懷中人暈紅醉意的臉蛋,也頗有些捨不得將人放開。前日分別之際陸子疏並未明確表示要同他一起回返霖善寺,若他不願隨行,此去恐怕真是相見難期了。
見晉息心遲疑,而陸子疏也緊緊靠著人不願起身,陸瑱佑想著這兩個小家夥的感情還真是出乎意料的深厚,要不是晉息心是和尚而陸子疏亦為男兒身,他一個錯眼,還真會把這兩人當成一對金玉良緣給撮合了。
“好吧,既然是分別前一夜,想必疏兒和小師父亦有體己話要說,就勞煩息心師父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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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息心抱著陸子疏往自己房裡走時,心思是有些雜的。
穿過竹影扶疏的雅苑,四周靜籟無聲,隱隱竹風在耳邊刮過,而他抱著靜靜的好似已然昏昏睡去的陸子疏,踏過碎石路面,腳底擦過碧綠草葉,窸窣作響。
他莫名想起十二歲那年,陸子疏拉著他跑出去看花燈,兩人坐在流水淙淙的河邊,看著河面上水波盪漾的一盞盞花燈,聽著順河而下的一艘艘畫舫裡,隱約飄出了絲竹管樂聲。有一艘富麗堂皇的畫舫悠悠經過,清晰悅耳的女子歌聲順風飄入兩名少年耳底:
“則為你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是答兒閒尋遍,
在幽閨自憐。
轉過這芍藥欄前,
緊靠著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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