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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現實讓大家都明白,拉坎冬一族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一個獸人,失去一個獸人就意味著會失去一份力量。失去這份力量後,接著將失去的才會讓人心生恐懼。
於是,所有的拉坎冬人都選擇了忍讓。
只有忍讓,才能活下去。
經歷了由布山之戰和小山谷一對的拉坎冬族人們,無比清醒地明白了阿帕契的那句話,“只有先活下去,才能保護家人,才能保護部落。”
晶瑩的水花不停地從對方粉紅色的油膩鼻子上淌下來。獸人們舔著乾裂的嘴巴,雌獸從背後萎子裡抽出早上趁太陽還沒有出來就砍下來的植物莖杆,小心地塞到幼兒嘴裡,誘哄著它們舔食。
霍珀抖著長長的獅鬃,在水塘不遠處慢慢地踱步,一面等著那隻羽脅豚離開,一面向四周其他同樣等著上前搶水喝的獸類們發出低低的威脅聲。
一路走來,霍珀成長了很多,路上經歷的大大小小的爭鬥更深沉了它原本作為百獸之王就有的威嚴,昂首闊步間,王者的從容與壓力向四周散去,有些食草類動物甚至膽怯地後退了幾步,不安地叫著,躲在了樹叢中。
大家都在等待。
獸人,野獸。
終於,那隻該死的羽脅豚仰起頭,慢慢起身。
所有的肢體都做好了前躍的準備。
一步,兩步,三步,……沒有任何聲響。
四步,五步……有一隻年青的板牙兔,大概實在是太渴了,“嗖”一下躥到了池塘邊,“吱”一聲尖叫起來,那原本正在離開的羽脅豚突然回頭,尖細的啄張開,百來顆細齒小牙,森森地嵌進了板牙兔的後腿。
原本躁動的前肢後爪都僵住,連空氣也冷了幾分。
阿帕契抹了一把冷汗,拍拍在背後正將自己衣服噙住的拉普德,心裡一陣後怕,明明看那隻羽脅豚胖重的樣子,沒想到行為會這麼敏捷,終於明白為什麼肖金讓大夥兒呆在一邊而不是直接上去搶池塘。
羽脅豚心滿意足地叼著兔子遠去了,地上除了粗重的爬行,還留下了條散落的血跡。然而沒有眼睛再去注意那鮮血之路,池塘邊圍著的所有野獸都撲到了水邊。
拉坎冬的獸人們化出獸身,怒吼著撲進水裡,爪牙撕拉間,只聽見各種悽叫厲吼混成一片,嚇得小雌獸們紛紛躲回阿爸的懷抱,不敢向池塘邊看去。
仗著身強力壯和智慧合作,拉坎冬獸人們再一次霸佔了小池塘,將其他飲水的動物趕到了一邊。
肖金安排著獸人圍成一圈,先讓族裡的雌獸和小獸人喝飽水,然後才是獸人相互輪流著解渴。
阿帕契迫不及待地先往嘴裡喝了幾口,水已經被太陽曬得有點熱,夾雜著些衝腥味,流到喉嚨間,嗆得他連連咳嗽起來。
他將腰裡的水囊取下來,裝了些水進去,搖了搖,然後逼自己喝下了那混合了木灰的濁水。
這個方法還是一個地球賣水大哥告訴他的,用來淨化水的,只不過人家用的是竹炭,他只是昨晚隨便從火裡扒拉了一些出來壓碎而已。
旁邊的雌獸們也正愁眉苦臉地將那木灰水喝下去。
在阿帕契的要求下,凱勒曼一家子都喝著木灰水,初時吉森死活不願意,在拉了一天肚子後被樂斯灌了一通,等第二天肚子好了後,就乖乖聽話了。
後來,凱勒曼把這個事告訴了肖金,一路上,拉坎冬人就都被迫喝著木灰水了,然而也正是因此,在遷徙大軍一批一批倒下的同時,拉坎冬人卻依舊頑強地行走在路上。
肚子終於喝飽了,阿帕契擦了把臉站直身體,四周望了一圈,看著神色怯怯正盯著池塘的動物們,突然感到一陣可憐。
但也只是可憐罷了,這個時候,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
否則,等自己的,只能是死亡。
喝飽的拉坎冬人就地宿營。
在遷徙路上,食物從來不是問題,尤其在有水的地方。用韋爾奇的話來說,就是“放眼望去,全是食物。”
然而,因為要生存下去,即便知道要吃掉自己的威脅就在旁邊虎視眈眈,動物們還是一股腦地湧向了水塘。
拉坎冬的獸人們輕輕鬆鬆就獵到了食物,他們背過身將動物處理好,交給雌獸,不一會,空氣裡就瀰漫出誘人的香氣來。而這香氣,讓那些消去了飢渴的獸,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食物鏈下層。
一場場殺戮在池塘邊上演。
拉坎冬的獸人們熟若無睹,將正在吃肉的雌獸和小獸們圍在中間,等著秘密解決自己